此后数日。
战捷,大殿下脸上却始终不见笑容,而局势也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凛冽。
赤珂勒内部出现分歧,赤王与其子发生争执,囚禁步靳森,出兵支援西凉,而他们目地却并非南荣军,而是北上直击御驾。
步靳森也不是省油灯,冲破桎梏直闯赤王宫,夺取王后项上人头又捣毁王族陵寝,火烧连营搅得地覆天翻。
遂钰眼睫微颤,轻轻吐出口浊气:“所以保住整个军队。”
“仁慈并不能在战场上起什作用,但朝堂中能够保住能人志士,现在,臣站在战场,殿下日后留于朝堂。”
“萧季沉。”
“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萧韫作为皇帝能力产生怀疑。父王,将他毕生所学教给萧韫,而萧韫又在皇宫拼命灌输那些不喜欢兵法,造就现在南荣隋。”
“他直关注着你,想将你推上皇位造福万民,所以选择由从旁辅佐。潮景帝怎教,便会将那些道理全部都告诉你。”
“若你是燕羽衣你会怎做。”
遂钰:“现在不就在殿下面前吗。”
“臣正在辅佐殿下朝着储君位子走去,们距离西洲皇都也越来越近。”
“事到如今,殿下还不明白陛下想要你做什样人,行何种为君之责,怎样任用能臣吗。”
萧季沉:“……”
助力。
有些人适合在太平盛世做主,而有些人,例如萧韫,天生就该沙场沉浮,胜利才是他功勋。
皇位只会交给最适合那个时期做皇帝人。
遂钰没答,问道:“你觉得燕羽衣还有争必要吗。”
“若殿下是燕羽衣,会愿意为洲楚复兴而放弃所有吗。”
“如果因为你自己仁慈而让他感到失望,他是你父皇,不是。”
“也没有前人心气重新令南荣军恢复荣光。”
“殿下仍旧这般对朝政爱答不理,只是想要玩弄权势于股掌,和萧鹤辞斗得不亦乐乎却并不愿意为万民负责。”
“此战之后看不到自己想要局面,就回江南老家歇着,新君谁喜欢辅佐便辅佐罢。”
“现在南荣遂钰是南荣王。”遂钰晃晃圣旨,笑道:“有这个告老还乡权力。”
冷风呼啸,郊外格外冷些。倒春寒踩着凛冽东风,张嘴朝着天空哈口气都觉得唇齿即将被冻僵。
遂钰怀中揣着圣旨,将它都捂暖,萧季沉也没应声。
良久,他实在是等不住,跺跺脚拂去脚旁尘土,说:“当年陛下教臣,臣也想告诉殿下。”
“行军路上,若有老幼站在们面前,明知他们身上有火药,们还要救他们吗。”
“选择杀。”
萧季沉:“牺牲全族,做不到。”
心怀仁慈与悲悯,这是好事,遂钰下意识思索,若萧韫在这里他会说些什。
南荣王府从来都是大宸利刃,无论低调与否,兵刃始终握于手中不曾放下。
“你不是燕羽衣。”遂钰低声,“地位等价交换,才是燕羽衣,殿下应当在意是保重自己身体,在臣子辅佐下,重振皇室荣光,将安居乐业还给百姓。”
萧季沉并未料到遂钰会这般理解,时不知该露出什表情。趁着火光与木柴灼烧噼啪声,暗色橘红勾勒脸廓,清晰得连皮肤容貌都看得见,遂钰眼瞳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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