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失笑,说:“你不也是小将军吗。”
他们之间年纪相仿,只是从未留意过究竟谁更年长。
“个王,个定国将军,护不住族亲,不也很好笑吗。”燕羽衣自嘲道。
“还记得当年有人说过们是双壁,现在大约
遂钰能够感受到自己蓬勃跳动心脏,以及他人热血在手掌流逝后冰凉。扪心自问,他不可能像燕羽衣这般果断,他做不燕羽衣,而燕羽衣最终又想去向何处呢。
辅佐新帝左右?还是回到那个享誉天下燕氏。
两军在城中交汇,就在那个代表洲楚与西凉交接广场,燕羽衣携兵马浴血而来,战甲每寸皆被鲜血浸染,饱含着肃杀军队,带着令人难以言喻沉寂气息。
这是遂钰时多年,第二次与燕羽衣碰面。
燕羽衣眼中全无当初可见意气风发,那般明锐人,现在浑然身冷冽,细长刀疤从他眉梢垂直向下,连接天然上翘唇角。
“救命!!!”
“杀人!杀人啊啊啊啊啊!”
男人用力调转车头企图从偏道逃跑,转瞬间,却见更多兵马自黑暗中突围。
计划是燕羽衣制定,亦由燕羽衣施行,遂钰得到密函是——
得见西洲之众,杀无赦。
分割作界,明明在他国看来,西凉与洲楚并无区别,上战场,杀都是西洲人。
“燕羽衣不让们进城,是怕大宸提前战局皇都吞噬朝廷,可们已经有景飏王在西洲。”
“又需要什兵马呢。”
咻——
皇都内黑夜,上空突然绽开朵绯红烟火。
似是含着笑,又好像笑容在某个时刻被完全割裂。
“你……”遂钰欲言,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可说。
燕羽衣不需要他安慰,此人远比他更坚不可摧。
燕羽衣倒是友好地冲面前南荣遂钰点点头,他抬臂向身后亲卫示意,大军停止前进,而后双腿微夹马肚,马蹄哒哒向前走几步。
“好久不见,鹿广郡小王爷。”
遂钰曾以为萧韫已经是孤家寡人,却觉得如今天下又有人选择孤独。明明燕羽衣不必将所有重担揽于己身,却为着令旁观者匪夷所思忠诚,不惜付出百倍代价。
燕氏风光无限,却比南荣王府覆灭得更快。
“图什呢。”遂钰轻叹,掌心利落拂过西洲人咽喉,飞身重新上马,脚蹬微震,战马化作利箭重新融入混乱人群。
血液混迹着尘土,扬起,落下,来不及流动便被车辙碾压,不同材质鞋底,乃至于赤脚泥泞。
人生于天地,长于自然,最终魂魄深埋地底,尸身化作泥土。
按照与燕羽衣约定,洲楚发动总攻之际,侧锋由南荣军做支应,遂钰不知燕羽衣为何这般麻烦,但从双方交流中,偏偏绕过皇宫。
燕羽衣是想自己攻入皇宫,可他为什不杀贵族,像是寻找什东西,如今没有眉目并未得手。
这是西洲内部事宜,遂钰懒得插手,景飏王有诸多计较他也不在乎,只是唯有点,从景飏王手中拿走有关西凉勾结大宸世家证据,送回大都为王府平反。
火光吞噬皇都,焚烧气味令人窒息,贵族们终于尖叫着不顾切地狼狈逃窜。
遂钰策马冲下山坡,越过树林,软剑寒锋毕露,手起落间剑尾扬起珍珠般大血花,贵族惨叫声气息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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