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摇头。
“都没有保住吗。”
烹茶
朵名贵花,若未细心呵护,只会比路旁野花死得更难看。
离开刑部,遂钰径直回宫,前往太医院处查阅成怜樾脉案。
萧韫早朝归来,遂钰坐在玄极殿外台阶发呆,远远地瞧见那抹明黄色越来越近,直至遮挡他眼前晨光。
“越青醒来找你,找到朕这来,怕是要气死。”
遂钰:“让她跟着去刑部吗,她得当着面杀太子。”
萧鹤辞捧着自己脖颈,喉管干燥几乎将他整个人烧灼起来。他弓身蜷缩,竭力呼吸,弥补几近涨裂肺部空气,却因吸得太急而狼狈地咳嗽地涕泗横流。
“南荣遂钰。”
萧鹤辞低吼。
“若本宫,本宫能活着走出这间牢房,定要将你,将你剁碎喂狗!!!”
“杀,也能安息。”遂钰勾唇,沉沉笑起来。
“杀。”
杀他——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倏而交错,骤然重合,遂钰眼前。萧鹤辞那张熟悉脸逐渐变得扭曲,唇齿开合间,有什东西从他身后朝他伸出利爪,撕扯着,拖拽着,恨不得用黑暗侵蚀天地万物。
心跳加快同时,遂钰头痛欲裂,脑海中不断闪过与父兄初见时情景,以及住持问他,当年步叩拜,心中那份愿景究竟实现没有。
他多想亲手杀萧鹤辞,以祭奠沙场亡魂,但这不正是萧鹤辞所希望吗。南荣王失手杀未被废黜当朝太子,无论日后再多丰功伟绩,都无法抵消这份越俎代庖,企图将生杀之权凌驾于皇帝狂悖。
“萧韫,其实你不想杀萧鹤辞,对吗。”
“……”萧韫沉吟半晌,俯身牵起遂钰手,带着他往殿内走。遂钰踩着萧韫影子,龙袍长长拖尾绣有两条直冲云霄金龙,怒目圆睁,凶狠骇人。
进殿,绕过抄手游廊,萧韫脱下龙袍换件柔软没那硬挺便服,宫人将茶盏摆好,早膳在院里用整块玉雕琢茶桌摆放,桌中镂空,引地下泉水作曲水流觞。
“前年太子妃有孕,没保住。”萧韫说。
遂钰微微诧异,问道:“先前太子宫里不也有人怀孕,那女子胎呢。”
事到如今,他命早已并未己之身,生死哪里由得自己。萧鹤辞现在死不,更有成家在背后力保。
太子妃成怜樾,至今仍居东宫,被皇后软禁多日。
按理说太子入狱,太子妃应当道陪同,但造反之事复杂,成家并未真正参与党争。成老太师世谨慎,成十搅得满府上下不得安生,虽说后来看在太子面子上放回来,却终究于成家名声不利。
而萧鹤辞造反,成家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唯有成怜樾人知晓。
太子妃身体虚弱,整日用汤药吊着,成家不知找多少天材地宝,也阻挡不成小姐日渐衰败。
遂钰右臂青筋,bao起,额前细密汗汇成小股,顺着眼角缓慢滑落,就好像是眼泪从眼眶奔涌而出。
后槽牙几乎咬碎,控制力道并非蓄意爆发,而是避免情绪失控,使萧鹤辞就地,bao毙。
“萧鹤辞。”
五指突然松开,萧鹤辞整个人被骤然卸力,双腿软,膝盖狠狠砸在石板地上。
遂钰垂眼,宽大袖口重新拢住双手,右掌微微颤抖,冷道:“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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