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带去刑部吗。”成怜樾顿顿,轻声说:“太子作为罪魁祸首,是太子妻子,王爷本没必要对如此客气。”
遂钰从怀中拿出揣路白玉瓶,说:“大理寺与刑部联合办案,又是太子谋逆,其中勾连各州郡县,免不年半载。董氏活不,但陛下念在成氏不知情,特赦免去株连之罪。”
“但太子妃你,却得选头。”
话罢,遂钰从成怜樾手中抽出丝帕,成怜樾随着他动作抬头,遂钰微笑:“家有位姐姐,大约与太子妃年纪般大,但她已经是军主将,率领大军攻打西洲,至今败仗稀少,现下镇守鹿广郡。”
所有人都不该被困后宫,成怜樾比萧稚更没得选。
萧韫倒还真未因此事为难,近日政务围绕鲜国究竟称鲜州还是别什名字,朝堂之中群臣吵得不可开交。景飏王已经在西洲,再想派个与萧骋般身份亲王,满朝文武找不出第二个。
南荣王府虽也可考虑,但世家不会允许南荣王府接管,就算萧韫信任,也得多方考虑,既不能伤老臣心,又必须给新人出头机会。
成怜樾回答是——
不想死。
“不想同太子起死。”
水已沸腾,萧韫将茶倒进壶中煮制。
“成家不会让身份不如成家女女子,先太子妃步生产。”
恰逢生产前半月,成怜樾忽然查出有孕,原本成家犹豫是否去母留子,却在成怜樾诊出脉象后立即下手,制造那女子难产假象,太子还未回宫,便立即以晦气为由将人送至乱葬岗掩埋。
萧韫道:“成家对太子有用,此事被查出后,太子选择息事宁人。”
算时间,萧韫那会应该在鹿广郡,遂钰思忖道:“陛下是放过成家?”
成怜樾环顾空荡大殿,这里曾经人满为患,京城贵妇无人不将她奉为未来皇后看待,朝阶下囚,便是什阿谀奉承都没有,唯剩寥寥空寂。
“对太子,自始至终并未拥有半分感情。”
她仰头遥望窗外,轻轻打开瓶盖。
“只是家中让嫁去皇家,便像是被打包礼物送到东宫,没人问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不喜欢投壶,毫无意义琴技,乃至卧房中太子亲
“但若令成氏与东宫脱离干系,太子妃岂能枉顾全家老小性命。”
东宫空荡,太子入狱后,应随侍宫人便均被撤走,成怜樾不过是变相地被软禁在东宫,身边只有出嫁前随行侍奉侍女。
“不,不想就这死在京城。”成怜樾绞紧手帕,而后松开,故作轻松地饮茶。
她手在颤抖,面色却仍旧保持镇定,作为成家女,言行举止不容有误。成怜樾闺中恪守本分,琴棋书画从未落于下乘,嫁给皇室子弟,便是她生最重要之事,没有之。
无意撞破太子谋逆后,太子便将她软禁于东宫,两年未曾踏出东宫半步,日夜有人看守,即便家中来人探望,也多监视不曾片刻放松。
按理,太子造反门诛杀,成家就算不牵涉其中,成怜樾作为太子妃,必死无疑。
“成老太师已经跪过御书房?”遂钰又问。
萧韫:“没有。”
但若真到成老太师跪至殿前痛哭,那才更难收场。
“陛下既为难,臣便替陛下走趟,去问问太子妃意思。”遂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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