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总是给予南荣王府压力,就连南荣明徽也时常将“们南荣氏好儿郎”挂在嘴边,好像他们自出生起,便有战场阵亡理由。
南荣臻并不喜欢这样父王,也连带着厌倦少年时期自己。故而南荣王选择将他“流放”,去鸟不拉屎地方打仗。
他想挫他锐气,南荣臻偏不,哪怕流血丢掉性命,也得抵抗南荣王所强加在他身上责任。
南荣臻并非什南荣王儿子,就只是沙场征战南荣臻,不被称作二公子,
萧韫将目光放在军医身上,军医不卑不亢:“王爷身子近年已调养得差不多,陛下不必担忧。”
这军医萧韫认得,此人乃南荣王贴身随侍,那年在鹿广郡重伤,也多亏此人妙手,遂钰来京,身边并未带多少人,想来应当是南荣臻觉得不妥当,专程从鹿广郡接来以备不时之需。
太医院人才济济,汇集天下名医,但南荣臻还是不信任萧韫能够照顾好遂钰。
待二位医官离开玄极殿配药,萧韫俯身摸摸遂钰脸颊,遂钰脸颊通红,双唇微张,嘴里含混不清地念着什。
潮景帝许久都未见过遂钰这般脆弱,浑身卸下诸多防备地陷入与梦境挣扎,他并不需要任何人将他从这场噩梦中抽离。
董氏全族落狱彻查数日,不单单只查出勾结外贼这项罪名,倒卖官职,私藏银库,克扣赈灾银两等数道罪证齐查办,家产充公,株连九族,赐董岩千刀万剐,极刑以正朝纲。
成家虽逃过劫,但成氏子弟之中有与董氏牵连者,皆流放或赐死,永为庶人不得回京。
朝廷给予成氏最后颜面,成老太师请辞回乡养老。夏末,废黜太子旨意昭告天下,萧季沉地位跃而上,暂代太子之职,监理朝政。
然而并未尘埃落定,只是治罪等待行刑,遂钰倒像是突然卸去外力般,骤然病倒。
高热来得又急又快,深夜无端呓语,潮景帝觉得不对劲起身查看,枕边人已热汗淋漓,陷入无边梦境。
“南荣臻。”萧韫垂眼,收回手,淡道:“进来看看他罢。”
屏风后人影晃动,得到皇帝允许后,南荣臻三步并两步,心中觉得气恼,自家弟弟甚至不能陪伴身旁,还得等待皇帝允准,掠过潮景帝,他险些难以忍耐挥舞出去拳头。
南荣臻几乎飞扑般来到遂钰床前,掀开床幔瞬间,他放轻呼吸,几欲呼唤声音卡在喉咙——
这是他初次见如此沉默,又像是极其脆弱琉璃遂钰。
秀州,这是遂钰离开大都后自由,即便危险重重,却神采奕奕难掩兴奋。广阔天地任由飞鸟翱翔,不受宗室礼法约束,没有朝廷诡谲风云,他过得紧张而快乐。
太医院院首从家中匆忙抵达,却见南荣王府人已经带着军医先行赶到。
隔着屏风,南荣臻急得团团转,时不时探头查看情况,萧韫陪在遂钰身侧,他又不好直接冲进去。
军医待院首诊脉后会诊商议,萧韫地用帕子擦干遂钰额前汗,压低声音道:“南荣王为何无端发热。”
难不成是战场旧伤未愈。
“回陛下。”院首与军医对视,军医点点头,院首这才道:“王爷只是操劳过度,精神时松懈,出门又吹风,立秋之时增减衣物未注意,这才病倒,只要多加注意保暖,吃几服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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