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薛良,”江屿行缓缓道,“你可认得?”
林子砚摇摇头。
“不认得?”江屿行抬手挑来他腰间衣衫,字顿道,“他腰间,也纹有宿北狼。”
宿北狼?林子砚想,那不是北祁深山中才有吗?
江屿行盯着他道:“你腰间虽只纹半,却与薛良所纹,极为相似。”
林修远沉着脸往外走,“把人逮回来,老夫打死他!”
客栈里,江屿行跟林子砚大眼瞪小眼。
林子砚满腹疑惑,这人三番四次要扒他衣衫,就是为看他白不白?
白又如何?不白又如何?
“之前见过个书生,”江屿行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也是很白……”
之前林子砚怕他爹担心,也没敢说他在路上被冻迷糊,只说因风急雪大,耽搁两日。
林墨:“……”公子,不是故意!
“也、也没什事,”林墨连忙改口道,“就着凉。”
林修远不信,“他从小就身子弱,最是怕冻,哪会没事!就说不该放他去外边,这天寒地冻……”
他想想,又不解道:“你既说那人救砚儿,应当也不是坏人,他又为何……”
这日清晨,林修远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有人喊:“不好啦!公子被人麻袋套走!”
他迷迷糊糊地想,谁家公子这般倒霉,大早就被人麻袋套走……
“老爷!老爷!不好!”门外有声音由远及近,继而“嘭嘭嘭”拍门声轰然而起,有人焦急喊道:“老爷!公子被人麻袋套走!”
林修远骤然被人吵醒,甚是不悦,翻个身嚷嚷道:“套走就套走,大早,吵什……”
他说到半,脑袋激灵,整个人都吓清醒,“你说什?!”
什?!林子砚心头惊,他腰间那半个刺青,是宿北狼?
“你到底是谁?林府公子?还是……”江屿行低下头,凑近他道,“北祁密探?”
林子砚愣,又“唔唔唔……”,似乎想说什。
林子砚想,他白就白,与何干?
然而,下刻便听江屿行阴森森道:“被湖水泡白。”
林子砚:“……”
“他被人丢在湖水里,”江屿行继续道,“寒冬腊月,泡得发白,发胀……”
林子砚听得心底有些发毛,不明白江屿行为何要跟他提起这样个人。
“他要扒公子衣衫!”林墨气道,“人面兽心!他当初定是见公子好看才假意帮忙!”
林修远:“……扒、扒衣衫做什?”
林墨:“他说他好男色!”
林修远愣愣,好会儿才回过神来,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哪儿来兔崽子,敢打儿子主意?!”
林墨红着眼眶道:“大牛哥带着人去追。”
他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胡乱踩着鞋子去开门,“你说谁被人套走?!”
门外,林墨眼泪汪汪,抽噎道:“老爷,公、公子……”
“怎回事?!”林修远厉声道,“好端端,砚儿怎会被人套走?!”
“是那个在雪里遇到人……”林墨说他们在回京路上,马车不小心陷入雪坑里,又遇到个奇奇怪怪大哥,帮他们把马车推上来,又送冻晕公子去济世堂。
“什?!”林修远惊得眼睛都瞪大,“砚儿在路上冻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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