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房内,蓟无酌坐在桌边喝着茶,想着,明日便是第三日。
上回赵奉说,在客栈后墙留下记号,江屿行便会在三日后赶来客栈。蓟无酌虽心有怀疑,也无他法,便试着在后墙留记号,之后日日守在这客栈中等着。
他逃不出北祁,蓟无酌看着杯底漂浮茶叶,发狠地想,蓟若白,谁也别想逃出去!你逃不出,你儿子也逃不出!
“咔擦”声,茶杯应声而裂,淌满手茶水。
蓟无酌烦躁地甩甩手,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正是客栈后墙,他随意瞥,却骤然撞见,江屿行拉着林子砚急匆匆跑过去。
护卫只好去敲门。
大娘听见敲门声,走过去开门,“谁啊?”
门开,老张便带着人闯进去。
“你们干什?”大娘嚷嚷道,“怎乱闯啊?”
江屿行在院内听见吵闹声,便知不对劲,拉着林子砚就翻墙跑。
江屿行:“晚?”平日里也没起这早。
“你不是说明日要回去,”林子砚挣着从他身上起来,不自在地往外走,“那不得收拾下。”
是啊,江屿行笑笑,明日要回去。
他又有些发愁,林子砚不记得从前,那回去怎跟林修远交代?说他半路磕坏脑袋?
好像也不行……
晨光透过窗沿,落入房中。林子砚缓缓睁开眼,见江屿行睡在不远处榻上,似乎还没醒。
他揉揉眼,掀开被子下床。
还没醒啊?林子砚站在榻边,看看熟睡江屿行,忽然抬手就去捏他脸。
硬邦邦,他想,都没什肉……
腰间骤然紧,林子砚个趔趄,跌入江屿行怀中。
“站住!”蓟无酌声怒吼,翻窗而出,追过去。
江屿行听见喊声,脸色变。他回头看,果真是那个姓蓟老东西。
转眼之间,蓟无酌已追上来。江屿行把推开林子砚,转身与蓟无酌打起来,“快走!”
林子砚不想走,“……”
“走!”江屿行喊道,“快走
“怎?”林子砚不解道,“你大哥不是说,不要出去?”
江屿行拉着他绕着后墙跑,“怕是有人追来。”
林子砚:“那怎办?若是你大哥回来……”
“先离开这儿,”江屿行道,“若是在这附近被发现,定然会连累大哥。”
他们跑过长街,路过巷口,不经意间,已到平安客栈附近。
他发愁大半日,却不曾想,他们等不到明日。
林子砚失踪后,蓟府护卫几乎把京中翻个遍,却仍旧寻不到林子砚踪迹。而那日弄丢林子砚老张,为将功折罪,也与护卫道出去寻人。
这日,他们又搜到别院附近,老张问护卫,“此处可有搜过?”
“此处是端王别院,”护卫摸着头,尴尬道,“们……没敢进去。”
“端王又如何?”老张冷冷道,“找公子要紧。”
“嗯……”他仰起头,与江屿行四目相对,“……你醒?”
江屿行搂着他,晨起嗓音有些沙哑,“你在做什?”
“……”林子砚眼神躲闪,“叫醒你啊,都日上三竿。”
江屿行转头看看屋内,挑眉道:“日上三竿?”似乎才天亮没多久吧?
“是说……”林子砚有些脸热,“很晚,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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