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黄箭好吃,甜。”许昼嚼着说。
“不管绿箭黄箭,能平衡耳压就是好箭。”文怀君笑道。
许昼没带口香糖,文怀君关于
司机跟他挥手。
嗯,好,谢谢。许昼露出个笑。
许昼付钱,拖着行李往机场里走,办手续,过安检,找登机口。
事情做得很顺,许昼却觉得直隔着层灰雾,他不知道胸腔里发出是谁声音,他只是机械地说嗯,谢谢。
这不是他第次坐飞机,但是他第次个人坐。之前都是和文怀君起。
然而在出租车慢慢驶过那辆盖满玫瑰花豪车时,许昼还是抬眼望向旁边婚车,视线穿过两扇车玻璃,心跳像不停颤动弓面。
总是忍不住看他,许昼想。
肺叶里空气被彻底抽干,他看到文怀君坐在宽敞婚车里,真真切切文怀君,许昼却感到不真实。
文怀君穿着笔挺西装,正侧着头与旁边新娘讲话,好像在笑。
许昼太熟悉这张侧脸,在文怀君兴致勃勃地对着黑板给他讲深奥物理学公式时候,在文怀君歪着头陷在沙发靠背里睡觉时候,他都会露出这张无暇侧脸。
变得模糊,结果八卦广播节目又把这事儿扯到他面前。
“哦哟哟哟,小伙子你看这前面是不是文大少爷接亲车队啊!”
司机突然拔高音调嚷起来,车速都不自觉地变快,股子凑热闹劲儿。
没等到许昼附和,司机自顾自伸长脖子看眼,笃定道:“肯定是!看那车屁股,兰博基尼还是迈巴赫啊,滴个乖乖!”
许昼深感无奈,他管不司机,只能放任他加足油门往前冲。
文怀君陪着许昼飞去看几个城市古建筑,两人本来还有串计划,但现在也不会有机会实现。
飞机向前助跑,在轰隆声中慢慢升空,耳朵感到丝刺痛,然后变得胀胀,听不清声音。
许昼想起每次飞机升空前,文怀君都会给他递口香糖,条绿箭条黄箭。
“以后如果你自己坐飞机也要记得带口香糖。”文怀君吓唬他,“不然可能会得航空中耳炎,没准就聋。”
许昼说着“知道啦”抽出那条黄箭,文怀君就脸“就知道”样子吃剩下那条绿箭。
文怀君侧出这个角度很好看,下颌线流畅锐利,黑发微长,鼻梁很挺,突出喉结会在修长脖颈上缓缓滑动。
很帅,许昼想,但你现在要学会忘掉。
婚车队逐渐被甩到后面,许昼觉得如芒在背。
司机直在喋喋不休,许昼什也没听见,直到出租车停下来,后备箱砰地下弹开。
百二十块五毛,零头就给你抹。小伙子路顺利啊!好好念书回来报效祖国!
婚车队本来就开得慢,高大锃亮豪车在大路中央招摇过市,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这天大喜事。
司机大叔追到车队之后就降速度,开始啧啧评价豪车,然后辆辆超过去,车评间夹杂着大段对豪门生活向往与幻想。
他们离最前面主婚车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扎在车上大红玫瑰花和绸带,在白色雪景里十分刺眼。
面前空气像是在点点被抽空,有只手掐着许昼脖子收紧。
他现在应该低下头,或者歪在座位上闭眼睡觉,然后睁眼就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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