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围人鱼贯退去
，贺子裕抱着包袱探出头来，瞧见秦见祀开始解腰带又缩回去。
外头逐渐传来窸窸窣窣脱衣裳
声音，随即秦见祀走下浴池，宽肩倚靠在池旁，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地上水渍通向柜子后头，唇角微微勾起。
“皇宫又进刺客？”
贺子裕
愣，探出头来。
“果然地上水渍这
明显，皇叔眼就看出来，”他对上秦见祀偏头瞧过来似笑非笑眼，感觉这厮今晚兴致好像不错，“朕——是来还旧衣裳。”
“不在。”小皇帝飘圈回来，缩进玉珏中。
贺子裕于是伏在密道里，抬手缓缓按下机关，噗通下，他落入水中，憋着气任水浸没头，贺子裕只手还高举着包袱，确保里头衣裳不会被打湿。
哗啦声，他扑腾着从水中起来擦把脸，睁开眼大口喘息起来。
浴池里水冒着热气，偌大四遭明明无人，烛火却还燃着照明。贺子裕没注意到守在暗处人，暗卫们见他来就悄悄把消息传去书房。
“秦见祀果然豪横，”贺子裕感慨道，“瞧这没人还灯火辉映，也不怕费灯油钱。”
禁军统领位置现在应该已经定下来，就等旨意颁布。
贺子裕坐在书桌前，凭记忆写下昨日在军机阁看见秦见祀手中名单，他不能直接问，意图太过明显。
副统领王子逸是左相人，虽然多人举荐，但是秦见祀绝不可能用他。除此外还有朝中几位年轻将军，与秦见祀不沾边通通去掉。按照正常选拔官吏想法，贺子裕咬着笔头想想，背景关系，为官年数，历年功绩。
那就只剩下秦见祀党派右将军，贾光。
贺子裕想要换掉贾光，那就必须在几天内推出个新人选，并且这个人选还得是由秦见祀认可。
衣裳差人便能还，何必亲自来趟，秦见祀嗤笑声。
“刻意。”
“那皇叔觉得，朕是来做什？”贺子裕从柜子后头出来，笑眯眯道。秦见祀果然馋他身子，那他倒是刚好可以装装心悦诚服样子，“今夜还怕有噩梦搅扰，有皇叔在，朕便不怕。”
“陛下是想留下？”
“天亮前就回去。”贺子裕在秦见祀身后跪坐下
等到贺子裕把包袱扔上岸，湿淋淋地爬上来，屁股坐下先歇会儿。浴池热水冲淡密道里寒意，他除鼻子呛水有点难受，并没有其他不适。
他正想要往外走去，就听见外头传来声“王爷”，贺子裕怕又有婢女因为看见他出来而无辜牵连，连忙捡起包袱躲到柜子后头。
“砰”声，头撞到柜子上，贺子裕痛得龇牙咧嘴。
“什声音？”
“无妨，”屏风处传来秦见祀嗓音，“都下去。”
·
晚上，贺子裕用过晚膳便回寝殿，之后从窗外翻出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被禁卫军逮到，听说现在皇宫布防是秦见祀亲自设计，防守严密。于是贺子裕只好尴尬地装饭后消食，才非常艰难地半躲半藏去之前有密道宫殿。
他拿着裹起来衣裳包袱，照例藏到床底下，按密道开关。
有过上次经历，这次爬起来就快很多，虽然狭窄黑暗却知道有出口，贺子裕也没那怕，爬到头时候，他让小皇帝去看看秦见祀在不在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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