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前才说任打发,如今又要反悔?”贺子裕伸手拦道,“君子诺,驷马难追,您这怎还说套做套。
堂上下就热闹开,曲子唱得缠绵悱恻,琵琶拨得嘈嘈切切。
书房里秦见祀听见声响,笔尖顿,随即接着批阅起奏章来,让暗卫都不禁感慨,自家王爷辛辛苦苦替那小皇帝干活,这小皇帝倒好,还享受起王爷本该有生活。
直到楚非上来时候,舞段剑舞。
他拔起剑扬,飒沓,槌敲鼓去,腰身左拧走弓步。
“咚”声,楚非就翻剑开嗓,扬声高歌家国山河,干戈梦碎。他挪步耍舞间,捧格剑身抹弑敌,开步刺剑又回撩。
“属、属下不敢。”
这下就走大半,贺子裕坐在屏风后边看着,被带走人也没有哭哭啼啼或者是求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感觉。他奇怪地摸着下巴,小皇帝飞回来给他指指位置。
“第二排第三个,显眼很。”
贺子裕扬起旁帏帽戴上,负手走出来。果然见那位置跪着人,腰板挺得笔直,他先在周围绕圈,然后才走到那人也就是楚非身前,故作好奇地低下头。
“你是做什?”
厅前,贺子裕听到传话后愣,他隔着朦胧屏风瞧那大堂上形形色色美人们,有种秦见祀似乎很宠他错觉。
他轻咳声,先让小皇帝飘到屏风外头瞧瞧哪个是楚非。
“小少爷,”暗卫自然不能再喊他陛下,bao露身份,“小少爷有什吩咐没有?”
“王爷说任打发?”
“是。”
剑光闪过,挑起烛火光,歌声更是雄浑嘹亮,悲怨难平,连着身影漫步堂前,游刃有余。
贺子裕边看着,咬口手里果子,余光瞥向柱子后头。他计算过距离,在这里载歌载舞,书房那边正好能听得清楚。
果然秦见祀不知何时走出来,眼里闪过诧异。“这是外院人?是谁送来?”
“八个月前户部主事送来,身家清白。”暗卫汇报道,“但您不放心,所以拿他打碎杯子作由头,赶去外院。”
“如此根基,是个好苗子。”
“小少爷,”暗卫连忙来拦,“您怎出来。”
楚非抬起头,深深看贺子裕眼,随即俯身作揖。“小是耍剑舞。”
贺子裕又问周围几个,有是从楚馆中赎身出来,有是侍郎御史们在宴席上随手赠给秦见祀面首,有曲子唱得好,弹琴弹得妙,相比于先前被送走那群人,他们就没有那般出挑。
“那本少爷闲着也是闲着,”他在主位上坐下,懒散往后靠,“你们且拿出你们看家本事挨个上来,能让本少爷觉着不般,便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
众人迟疑间面面相觑,都在猜测这小少爷是什来头,竟然能够插手王府上事务,王爷也任着他胡来。但却没法,只能挨个起身。
“那就先把相貌生得好挑出来,给笔银子放还身契,”贺子裕先前见过楚非画像,耍剑舞瘦高个,面容清秀,还没有郑庭芝生得好看。“柔柔弱弱也不要,通通送出去。”
“是。”
“以及小鸟依人不要,丰腴不要,和王爷多有亲近也全都打发走。”
“……是。”
“回答这迟疑,你对本少爷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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