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转身过来看他,“庭芝想问些什?”
“陛下昨夜去趟王府,今日就带出楚非,王爷虽在政事上有才干,品行却难恭维,微臣唯恐陛下受尽欺凌才换出楚非。”
“爱卿多虑。”
贺子裕叹口气,郑庭芝如此问,必然也是背后太傅授意,看来楚非并没有向昔日旧主透露半点口风,也算得上是忠君,只是他所受欺凌并非他们所想寻常欺凌,当真是不好说出口。
风吹丁香飘零,落在郑庭芝肩头,贺子裕随手掠去,搭上他肩膀。“长路漫漫,但朕知道朕身后有人追随,已是知足。”
贺子裕抬眼看他,指敲着桌面,“秦见祀不知道楚非真实身份,只会以为楚非是从王府上出来人,是他人。”
“是。”
“春猎将至,朕想借此扶持楚非,让他坐下禁卫军统领位置。只要楚非展现出足够实力,朕就有办法可以让秦见祀答应这次调任。”
旁,楚非想到贺子裕如今在王府上身份微怔,暗中思索陛下所说办法,莫非是出卖色相。他抬起头,然而太傅与郑庭芝沉思着,似乎全然不知。
少听少言,楚非最终低下头去,暗暗发誓在将来定要保护好陛下。
“属下,参见陛下。”
御书房中,楚非身禁军服饰,屈膝行礼。他怎也没想到贺子裕竟然就是那日摄政王府中小少爷。而贺子裕如此大费周章,竟然只是为将他从摄政王府中带出。
贺子裕坐在书桌前,抬手吩咐他起来。“朕是太傅学生,自然要完成太傅考验。”
“楚非,从今以后你便要守在陛下身边,用性命护他周全,唯陛下之命是从,不能有丝毫违背,”太傅负手道,“你与你所率哨卫,可能做到?”
楚非抱拳,掷地有声。“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郑庭芝目光隐隐动,似诧异又似感怀,最终抬手作揖,“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在朝堂上争到三分实权,为陛下开路。”
“好。”
贺子裕满意地拍拍他肩膀,就看见远处亭子边上,有道熟悉身影正冷冷站在那。
他僵,看下自己拍郑庭芝手,又抬眼看看秦见祀,觉得自己这手怕是保不住,接着看见秦见祀转身,身影没入亭中。
这
·
太傅走后不久,郑庭芝就陪侍贺子裕在御花园中漫步,身红色官袍清秀俊逸,他问贺子裕最近过得可还好。
“陛下昨晚可还有噩梦缠身吗?”
“庭芝有心,朕已无恙。”
“密道之事承蒙陛下信任,告知微臣与太傅,可是微臣心中还是担忧,倘若秦见祀有反心,陛下恐难自保。”郑庭芝敛袖,始终与贺子裕保持步距离,不敢逾矩。
“哨卫?”贺子裕好奇看向太傅,先前怎没听他提起过这个。
“朝中形势千变万化,活到老臣这个岁数,少不得要安插眼线,掌握各党动态,”太傅欣慰看向贺子裕,“这些哨卫本都由楚非监管统筹,如今能交到陛下手中,自然是极好。”
他就像亲手为株树苗浇水,等着在黄土掩盖之处,幼苗根能悄然扎入百尺之下,他要亲手栽培起如今贺子裕,去与左相党,与秦见祀相抗争。
“原来太傅让寻到楚非,是如此用意。”
“陛下下步,将打算如何行呢?”郑庭芝垂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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