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瞳孔缩,昏黄烛火里,只有彼此气息浅浅交错着。
“没……没有。”他别过头。
“陛下若没有,就该回答有。”
贺子裕喔声,“难怪最近收不到皇叔脚程,原是要避开埋伏人。”
“还是臣来得早,叫陛下错过对佳人。”
“那倒没有,”贺子裕半真半假玩笑道,“皇叔既来,岂不是已经胜过人间无数。”
秦见祀嗤声,张开手,示意贺子裕解开他身上盔甲,先是披膊护臂,再是山文甲,护心镜……贺子裕伸手帮他把沉重盔甲件件卸下来,秦见祀低下头,好像呼吸渐渐轻松起来。
解到最后,他赤露着遒劲上身,流动着微咸汗气,猿臂蜂腰间纵横着陈年伤疤,却并无新伤,贺子裕借着微弱烛火端详会儿,才微微颔首。
他站在暗处。
贺子裕愣,而背对着那人闻声偏过头来,露出光影交接线下熟悉下颔。
“皇叔……?”
沉重盔甲穿戴在身上,在五月天显得尤为闷热,秦见祀放下手中剑,发丝沾着半干涸血迹粘在鬓边,像是经历场恶战而来。
更漏声断,离明日期限还有个时辰时间,虽知不是特意为他,却意外地准时。
“皇叔英武过人,旁人果然伤不到分毫。”
这话听起来像是藏满关怀,秦见祀目光定定,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什。贺子裕抬起脸来,歪歪头。
“皇叔在想什?”
秦见祀沉沉呼吸着,起伏胸膛,他最终手撑上书桌俯身去,逼得贺子裕微微后仰。
“臣只是在想,”他垂眸说,“自陛下踏进这御书房至现在,可有瞬,是真正担心过臣?”
贺子裕嗅着空气里流动淡淡血腥气,目光微动,随即低头玩笑道,“原来皇叔才是吴平王送来贺礼,这不比扬州瘦马有意思多吗?”
他挥挥手,让人把两个舞姬带出去,又吩咐膳房去煮碗清汤面端来。问皇叔是否用膳,秦见祀没有说话,只是任他发号施令。
秦见祀又把剑放在桌上,看向旁那盘散乱棋局,下是围棋,瞧着棋力也长进不少。
“皇叔怎如此穿戴?”
“城郊外,遇到些埋伏。”秦见祀嗓音有些沙哑,透露着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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