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
“把人给朕送回去,就说让他自己留着享用便是。”
还没等宦官说什,贺子裕便把推开御书房门,“吱呀”声,明暗烛火中片寂静,只两个舞姬打扮女子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和个人身穿盔甲,背对着
“哎哟陛下,您批阅那折子,字歪斜着让墨给弄污呀,原先是不必上本,后来重新抄录份,您就给批,”王总管小心提醒道,“陛下,您忘?”
“……”
贺子裕想到他写“不必上本”这四个字时候光景,和那张摇晃书案,面色黑。“也罢,让他去御书房候着。”
他掀袍上轿辇,撑头半揉着眉心,浩荡轿辇行过森森宫墙,宫娥们手拎着灯笼在前排照路,贺子裕望向墙边那轮快圆明月,微凉夜风拂面,他寿辰便就在明日。
听闻秦见祀在闵州赈灾,搭棚施粥,出钱出力,闵州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最近几日却是没消息,想必如今已经是在路上。
贺子裕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低低嗤笑声。
“你笑什?”“他还真是算无遗策。”
“不过,这也不代表朕与他握手言和,”小皇帝叉腰道,“勤政爱民朕是做不到,你要替朕争上争,替朕好好坐着这位置,他不舒坦,朕就高兴。”
贺子裕笑着颔首道:“成。”
·
受秦见祀玩弄,”小皇帝手枕着头寻个舒适位置,望向梁上,难得几分淡然,“人死以后,有些事就渐渐淡掉。朕能见她次两次,难道能直陪在她身边吗?”
贺子裕眉头挑。
“朕活十八年,难得遇见个对朕好,所以朕也盼她好着,这样便够。在你来之先,傀儡皇帝,举步维艰,朕其实也没那想活着。”
贺子裕想到他第次替小皇帝上早朝时候光景,笑着摇摇头。“陛下,你这是懒。”
“放肆。”他冷哼声
身为皇叔,怎也该给他备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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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内,灯笼联结着散发昏黄光,切黯淡中又沾着点点光亮,寂静却也不落寞。
贺子裕从轿辇上下来,宦官急急来禀,说是吴平王闹肚子更衣去,只留下两个舞姬,是带来献礼对扬州瘦马。
“……胡闹。”
接下来几日,时间渐渐流逝。
秦见祀不在时日,贺子裕起先觉得御书房气息都无比清甜,后来不知怎,总感觉像缺点什。
他待在藏书阁最高处,倚着书架翻阅古籍时候,王总管过来禀报,说是从藩地过来贺寿吴平王到。
吴平王算是他族叔,生平唯好女色,把年纪仍不正经。贺子裕闻言,眉头微皱着合上书籍,负手要走却又缩回迈出脚。
“朕先前不是说过,不必上本,让他回去吗?”
“那是秦见祀害你,你也不想寻仇报复吗?”
“你怎忽然问这些,”小皇帝忽然奇怪看眼贺子裕,随即收回目光去。“……其实不是他杀。”
“什?”
“上回逼宫,你去王府时候,朕就知道。”他瞥眼道,当时系在身上玉珏被秦见祀拿走,他也被跟着带离。
“也不知秦见祀那厮是有心还是无意,朕听到他谈话,才知道那天膳食被清平王做手脚,清平王想诱发朕哮喘,嫁祸秦见祀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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