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借来小皇帝富贵命,他就可以高坐在皇位之上,不管这天子脚下闹得洪水滔天,纵容党争日日愈演愈烈,成为那王朝兴衰亡替环。
可他问自己,他能吗?
·
“陛下在想什?”
“江南水患事情,原是左相处理。”贺子裕低头淡淡道,“京郊流民事情,是你为打击左相党,故意拖延吧。你还做多少像这样事?”
“臣没有。”秦见祀撑手坐在旁,摸摸唇。
贺子裕抬眼看他,那撑手样子多几分慵懒劲,像是秦见祀另面,“朕来,是有事要问你。”
秦见祀低喔声,“那臣醉,今夜谈不得国事。”
“……”
这厮像是装醉,可若真是清醒,却干不出耍无赖事情。
“陛下,宫外好玩?”
声音懒懒散散,带着沙哑腔调,贺子裕眉头微皱,避而不答。“你喝多少酒?”
“斗而已。”
贺子裕才想避开酒气,却被秦见祀吻上来,攀首间挤入唇齿,问他逃什。
他勉强嗯声间对上秦见祀漆黑眼,像是染着浓墨意味,又被迫任他扫荡掠夺,同沾惹酒味。想说没逃,却吐不出声。
些,但治理国事,总归是要比他这个半吊子好。
“不管如何,如今赈济百姓是当务之急。”
“公子如今又为何担忧这些呢。”太傅拱手问他,“公子近日对王爷,似乎越发信任……”
·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怎,”秦见祀勾起他下颔,摸上唇瓣,“陛下说这些又是什意思?”
“秦见祀。”
“嗯?”
贺子裕抬
贺子裕感觉自己对秦见祀好像是有些不样,或者本来就有些不同,偶尔有片刻清醒沉沦,心有瞬悸动。
可他辨不清自己此刻该干些什。
他知道此前切谋权事,对秦见祀而言不过是纵容他玩闹。或许哪天他自己真觉得这样没有必要,就将朝堂尽数让给秦见祀,自己做个紫禁城中金丝雀,也乐得自在。
可太傅如今要将担子交在他身上,劝他这只金丝雀自勉。
……
贺子裕指尖攥紧又松开,好像就要醉入其中,喘息都艰难。他挣扎着闭紧眼,被风吹白面色就点点红起来,攥扯上秦见祀衣裳,下下拽弄着。
放开朕。
随即被摁着后颈吻入更深处。
最后还是秦见祀吻够才松开他,贺子裕下蜷缩回栏杆旁,垂下手,他唇间泛着水光。
风过寂静,水榭四下已无人,只有鱼尾拍水声音,听得到彼此喘息,贺子裕闷闷说:“秦见祀,你好像醉。”
摄政王府中,那位许久未曾出现世家公子又次头戴帏帽,出现在水榭旁,廊庑下秦见祀回来,婢女提着灯笼走过行礼。
而帏帽下,贺子裕正趴在水榭栏杆旁投掷鱼食。
他投把下去,锦鲤就争涌着抢食,扑出水花溅开,直至鱼食抢食干净,又纷纷四散游开,归于岑寂。
他又投把,锦鲤摇曳着尾巴抢食更欢,还要再投,手中青瓷罐却被人夺过去。
贺子裕转过头,身后人就压上来,身形微顿间正好将他自后揽入怀中,下带厚重滚烫意味。那人下巴抵蹭着他肩窝,呼吸间带着淡淡酒气,像是才应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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