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这是簪子,”贺子裕接过来看这白玉簪,质地通透,古铜镶得大方简朴,拿来当束发冠簪子也不错,“朕问皇叔把这给朕干什呢?”
“臣母过世时,嘱臣将此物交予王妃手中,”秦见祀嗓音不咸不淡,顿下,“臣并无王妃,索性便交由陛下保管。”
“……”
“陛下?”
“秦见祀,”贺子裕负手慢悠悠走着,小声道,“说句心悦朕,有这难吗?”
“教得,教得。”
贺子裕连忙改口,笑眯眯接住秦见祀投来菱角。
风过寂寂,小船乌篷下只他们两人,也算是雅趣闲适,四围莲叶接天几分清爽,又浮动淡淡莲香,没有堆积奏章政务与需料理事,秦见祀难得轻松。
只等到菱角都掰完,贺子裕也撑得再也吃不下。秦见祀起身上岸去,又递手来给他。
贺子裕借力上岸,边还在吩咐候着宦官说:“等下朕晚膳就不用,叫御书房备碗莲子羹也差不多。”
那掌心便也就不缩回,仍是放在那任他吃,贺子裕边看着书很快吃完,就再来叼个。
秦见祀看会儿他,目光幽深。“陛下在看什书?”
“前朝通史,翰林院旧编。”贺子裕头也不抬。
“怎突然看这些?”
“嗯,太傅教朕陶冶性情,还教朕弹古琴呢。”贺子裕再低下头去,却没有菱角吃,于是舔舔秦见祀掌心。“朕还要。”
泛黄史册纸张,小楷抄写字体端端正正,发散着淡淡墨臭味。贺子裕顶半饷还是摇摇头,又寻扇子摇风去。
船飘出十几丈远,绳索却还缚在岸上,于是贺子裕恍然不觉间,那船就被人拉起绳索,点点靠近岸边。
忽然船往下沉下,水花溅开去,就传来鞋履落船板声音。
贺子裕抬起头,对上面前黑影,却是秦见祀从岸上下来,身朱色公服,满是清贵意。
他见贺子裕在这也没半分惊讶,只是撑膝在旁坐下,又看见案几边上那排着牙印却没咬开菱角,拿起来看看。
秦见祀否决,“只怕半夜,陛下又要饿醒。”
“朕般怎会饿,那还不是因为……”贺子裕话说半,忽然悻悻然闭嘴。
秦见祀见状掠起唇角,与贺子裕并肩走着往宫道而去,宦官宫婢跟在身后,他又状似不经意般从怀中掏出样物件,递给贺子裕。
“这是什?”
“簪子。”
秦见祀抬指叩上他脑袋。
“痛。”贺子裕喊声。
“弹古琴无甚意思,”秦见祀仍旧接着掰菱角去,“改日,臣教陛下骑马。”
“皇叔你又教?”贺子裕想起上回教骑马事情,暗搓搓瞥眼秦见祀,“朕都有些后怕,怕是教不得。”
“嗯?”
“懒得剥?”
“等皇叔你来剥呢。”贺子裕抽走史册,随手卷起页。“皇叔怎寻来?”
“臣四处闲逛,偶然见得陛下在此处。”
“喔。”
秦见祀指间用力,很轻松就掰断壳,于是掰几个递到贺子裕眼前,贺子裕却也不用手拿,低下头好像小猫舔舐样,从他掌心中叼走个菱角。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