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必全须全尾地回来。”
“不止得全须全尾,也不能受大伤,”贺子裕接话道,合上折子推至旁,“实在躲不过之时,朕才准你受些小伤。”
秦见祀下笑。
贺子裕又不满道:“你笑什?”
“臣都听陛下。”
初春时候北边与武朝休战事,北秦太子那边纳武朝郡主为良娣,北秦国君似乎也是防着西边绲戎诸国,今次又要送公主来和亲。
和来和去,无非是警惕着武朝与绲戎两相夹击。贺子裕摇摇头,让鸿胪寺做好迎接准备。
他拿起下边份,展开看又是上奏绲戎军队在边关小股试探折子,按脚程来算,应当是七八日之前消息。
“倘若绲戎真有野心,换做皇叔会如何应对?”贺子裕撑头看向满盘黑白子,像是要下成和棋。
“迎战,”秦见祀指捻着白棋落下,修长手指意外赏心悦目,“梁州本就是臣封地,臣会亲自带兵前去镇压。”
秦见祀轻佻地挑起他下颔。“三次。”
“你别太过分!”贺子裕拍拍腰间大掌,“最多两次。”
“成交。”
“……”贺子裕狠狠磨牙,这厮,早就算好他心思。
秦见祀低笑声。“陛下倒是不嫌累,就这想批奏章?”
接下来几日里,满朝文武皆能见摄政王意气风发模样。虽仍如从前般不拘言笑,但像是眉眼都浸爽利。
朝堂上百官公卿俯身跪拜,只道这位摄政王近日遇着什喜事,就是在政务上都没那般锱铢必较,倒叫左相总能多得几句发言下令机会。而陛下早朝也不瞌睡,目光总是聚精会神地望着某处。
同时也是在无人发觉下,偶尔目光流动间,阶下摄政王每每反望向皇位上那人,都侵占着满满欲望与浓烈爱慕。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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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祀又接着与他待会儿,便起身去军机阁忙政务,贺子裕知道这厮晚上又会回来,揉揉腰继续翻阅着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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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过三日,梁州却又送来新奏报,这回是八百里加急,紧急送入宫中。
贺子裕听到消息惊得站起身来,原是约莫四日之前,绲戎诸国
“依皇叔看,这仗有打起来可能吗?”
“有。”
贺子裕想想,那秋收之后,恐怕秦见祀就要离开京都,倒是和之前太傅所料不差,他又想想,忍不住问道:“皇叔能胜吗?”
秦见祀抬眼看他。“陛下担心臣?”
“……嗯。”
“当然。”贺子裕扬起眉头,他既亲眼见过凋敝民生,就知道不管秦见祀与他是何关系,他最先应该铭记,都是作为个帝王应尽责任。
这样也好,秦见祀能乐意放权,他也能有亲政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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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闷热着,七月流火暑气未消。
贺子裕桌上如愿堆满折子,冰鉴中半融冰水被宦官替换下去,难得闲下来秦见祀就坐在旁边自弈,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悦耳,贺子裕随即翻到鸿胪寺折子。
“秦见祀,如今你算是朕人吗?”
御书房中,秦见祀放肆揽上君王窄腰,指腹摩挲着那根白玉带,“是。”
“那朕想批你奏章,你答不答应?”
“臣性子,陛下应当知晓。”
于是贺子裕身子向后仰靠着,抬起脸来看他,让他来出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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