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六目光递过去。
亲兵就心领神会,默默退下。
“给脸不要脸。”贺启六眼神晦暗,“早晚收拾他。”
贺启六算盘打得好,倘若刘遏能和自家妹妹生下子嗣,到时他自可以杀刘遏,扶持自己嫡亲侄子登基,这样占郑朝皇室正统血脉,他也能名正言顺地挟天子令诸侯。
等再过几年安稳下来,顺理成章地再坐上皇位。
却没想到他番好言相劝,刘遏竟是与他打着太极,油盐不进。
可怜那周朗听外头看守人话,还误会是贺启六与刘遏有些什,其实不过是在商议婚事。
“这殿下像是也半推半就。”
“哎,”其中人推推胳膊,“成没?”
“听着声……好像是成。”
他们就又笑起来,不知此刻帐中是如何春风度,唇间那般触感与滋味,或许此时此刻他殿下便是如此,任人压在身下掐着劲腰,粗,bao对待。
灯影憧憧,映在帐间看不清晰。周朗只能握紧拳头,转身回去。
里蹦出极大欢喜,殿下终究还是记着他,没有忘记他。
·
天色渐渐暗下来。
贺启六军队不日就要渡过寅河,和寅河北边李蛾叛军所对上。这场仗若是胜,则贺启六再无敌手,入主都城称王称帝也是迟早事。
难得清朗夜,迢迢银河贯穿而过,营帐中篝火噗呲燃烧着,零星跃出火星来,周朗思忖很久,决定还是用半月军饷和城中百姓换斤半牛肉。
“将军,软不行,或可来硬啊。”亲兵快步跟着。
“怎说?”贺启六淡淡瞥去。
“这军中将士有时年到头都摸不着女人,少不要和男子贴烧饼,有时清醒着不行,就会用些药,”亲兵小声道,“拿些用于此事催情香,届时那刘遏昏头倒也不难。”
“催情香?”
“是呀。”
油灯点着,昏暗冒光。他盘膝在榻边摊开那被细心扎起油纸,默默将酱肉塞入嘴中,平静地咀嚼着,酱肉凉透,他心也像是被人抓拢般,细密泛着疼。
·
直到后半夜时候,贺启六才铁青着脸走出帐子来。
“本将军妹妹,他个废太子竟还看不上眼,”贺启六边大步往外走去,身边亲兵赶忙劝着消气,“怎,他难道真是想入都城之后自己为帝,再把本将军脚踹开?”
“将军息怒,他哪有那胆子。”
战时不比庆功,酒是喝不得,他提着牛肉走到刘遏黄帐外,有心以提拔为借口给殿下送些吃,再多见他几面说上几句话,然而却看见贺启六从远处走来,径自入刘遏帐。
于是周朗只能先在僻静处等着。
更深路重,湿肩头,不知道有什军政大事需要商议这长时间,周朗等到巡逻士兵都换几次岗,还未见贺启六走出,手中煮熟切块酱牛肉用油纸精心包裹,如今却点点凉透。
把守在门外几个士兵听着里面动静,像是在笑什。
“没想到贺帅私底下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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