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遏额间渗出细密汗,本是白皙肩颈逐渐染几分绯红,他眉头微微皱起,半梦半醒间连同梦起斑驳去。
梦见恍惚间回到那处洞穴中,粗粝指腹触碰,他就忍不住战栗,如当初那般开口唤道:“周朗……”
他像猫样蜷缩在人怀中发颤,丢掉身为东宫太子尊严,那段记忆他刻意遗忘,如今却又开始连篇浮现,催情香勾起自然是回忆中情色,而他听得那人在耳边像是低笑,任那人手在隐秘处流连。
刘遏身子无可遏止地发起颤,这切都无人知晓。
而此刻,几人本在帐外等着,远远地周朗却大步迈过来。
天渐渐暗下来,此时此刻周朗才刚练完兵,从河中沐浴回来,而营帐中刘遏闻言,看册子目光凝,低头拒去。“你就说孤睡。”
“可是殿下——”
刘遏轻轻低头,吹灭烛火。属下也只好无奈退下。
而帐外,贺帅人看见帐内下暗,脸色便也不太好。“贺帅说是,这种人就仗着自己有前朝皇室血统,给脸不要脸。”
“贾爷,那这药……”
周朗听见这话时候正在倒水,水溢出碗口,他也没有察觉。
“殿下真这说?”
“是呀。”
“好。”周朗低下头,拿布擦掉桌上水滩,心又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好,知道。”
他又急急进城,用下半月军饷和城中百姓换斤半牛肉,煮熟切块酱牛肉用油纸精心包裹,攥在手中。
之后几日,众人就见着那位周将军整日冷着脸在军中行走,有时对待下属也不似从前那般温和,于是就传出些消息来,说周朗才上任就得开始摆起将军谱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好不威风。
这话也暗搓搓传到刘遏耳朵里。
“他不是那样人。”刘遏提笔练字,只是笑笑。
属下小心提醒道:“周朗是殿下举荐,若是品行不端,难免您也会遭人诟病。”
“那便随他们去吧。”
“寻个烟管子给他吹进去,再请二小姐装扮过来。”
“是。”
……
于是几人手忙脚乱地来,就用烟管子吹烟进去,缕缕飘散开去,勾起人血气,于暗处渐渐涌动着。
许久后只留下昏暗军帐中,刘遏脱去外袍,卧在榻上静静闭目养神着。
他忽然又自嘲自己,如此卑微模样。
但殿下喜欢吃白面馒头,喜欢吃炙烤过牛肉,当初逃难时候他总是费尽周折为殿下寻来,为此挨过打,被人唾骂讥笑,什事都做过,或许如今殿下已经不屑于吃这些,但是……
刘遏不知道这些,在周朗心中,他殿下也不需要知道这些,殿下就该生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如今难得有见殿下机会,他也想力所能及给殿下带去最好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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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贺帅人又来问您结亲之事考虑得怎样。”
“殿下,不若还是把那闷葫芦招来提点二,也好叫他多会做人些。他若是能在军中稳住脚跟,对殿下也是大助力……”
刘遏笔尖顿,听这话却是陷入深思。如今他被贺启六相胁,虽指望不上周朗这个小小忠武将军帮他,但他也是该多留心栽培自己人,或许也能有些成效。
“那便晚些时候,吩咐他过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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