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半时候困意上来,贺子裕收回发酸脚,踉跄起身去更衣,众人也将散,等着贺子裕最后更衣回来。
他走到堂外,冷风吹得几分清醒,正沿着回廊往前
秦见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目光始终在主位那人身上。看贺子裕喝几两酒就双颊酡红,白皙脖颈都染红,看着就想咬上口。
或许是他目光太过明显,底下腿被往外抵抵,某只脚就探过来,轻轻磨蹭着。
而桌上推杯换盏,贺子裕还在与太傅应答。
脚尖继续磨蹭着,磨蹭着,秦见祀把攥住那脚踝。看着贺子裕拿酒杯手滞,目光微微瞥向他。
秦见祀从容看去,举举杯。
秦见祀轻咳声。“陛下。”
“不会怪朕把人都叫来吧,这大个府邸就们俩守岁,多冷清。”贺子裕疑惑转过头去。秦见祀默默喝口屠苏酒,“两个人,不会冷清。”
“朕怎觉得你话里有话。”
其实秦见祀倒也明白,像太傅他们这群保皇党,拥护只贺子裕人,和秦见祀党羽直是势如水火关系,如今贺子裕亲政不得不对他人多有打压,而秦见祀再默许这种打压,使得朝堂上多有嗤笑轻贱。
最好办法是在明面上抬高秦见祀地位,所以贺子裕才会在守岁之时请太傅等人来登王府,宣明关系。
相爷落魄之后抄全家,最凄惨时候,传出林小侯爷迎娶左相孙女应锦消息,当初荷花宴上若不是应锦放消息,恐怕贺子裕难逃算计。这份恩情贺子裕领,当即封应锦为平安郡主,给她出嫁风光。
打更人从街头走过王府时,更漏滴到三更正,里头忽然传出劈里啪啦地堆炮响,于是打更人捂着耳朵匆匆往外逃去。
院内,贺子裕正乐得开怀。
靠近皇宫好地带,住得都是三代为官高门大户,如今到点不约而同地开始放鞭炮起来,并着京城四围百姓家中爆竹声声,没料到放得最响最久竟然还是摄政王府。
林容儿捂着耳朵脸埋怨,太傅笑着摇摇头。
那只脚又想默默缩回去,却是不能。
“陛下,陛下?”太傅试探着喊声像是在憋着什贺子裕,“陛下真是要送那位北秦公主回国吗?”
贺子裕低咳声。“今夜……不谈国事。”
指尖顺着脚踝往上摸去,轻佻地摩挲过战栗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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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在意他,不会让他名声受到点不洁。
“自朕亲政以来,鲜少与诸位有再聚时候,”桌上,贺子裕最终端起酒杯来向众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自古这人心易变,但朕想这往后几十年,还能与诸位同舟共济。”
他看向秦见祀,挑起眉头,“朕与诸君,元旦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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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酒暖,饭菜上宴,众人都聊开。
“王爷这是,改性子?”隔壁家太尉听这动静扬起眉头。
“这你就不知道吧,”对门宗正老头捋把胡子,“宫里那位在呢。没看见好几个亲近大臣被请去。”
“好像还少个啊。”
远处马蹄声达达,由远及近,是换班楚非骑马急急赶来。
于是贯清冷王府里,突然就多出帮人,秦见祀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围坐四处,心中计划也在逐渐崩盘,贺子裕端起酒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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