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把药交给阮念,语重心长道:“他这人就是不爱吃药,还得阮太医多担待些。”
阮念愣愣地点点头。
慕容衍满意地拉着顾琅走,犬巳急忙跟上去,跑得比谁都快。
阮念看着他们走远,依稀听见顾琅问太子,“是什?”
太子道:“自然是好东西……
阮念:“为什?”
屈封云:“……”
“谁睡不着啊?”慕容衍拉着顾琅走进来,笑道,“这儿有药,药效可好。”
阮念连忙行礼道:“见过殿下。”
犬巳听见声音,激动地蹿出来,扑着就要去抱慕容衍,“殿下!”
顾琅:“……”屈封云那缺人吗?
*
犬巳蹲在厨房里熬药,脸上被火熏得灰道,黑道,又时不时被烟呛得直咳,看着就十分可怜。
阮念在门外给屈封云手换药。
“好很多。”阮念仔细端详着屈封云右臂,见伤势好转,有些开心。
“聂湛又如何?百战不殆?笑话!还不是死在老夫手里!”
“你们会后悔!不要以为多养几个兵,便能与北祁相抗!北境迟早守不住!”
“老夫要看着你们败涂地,如丧家之犬……”
“梆”声,监斩官扔出签牌,“行刑!”
陆平山笑得更疯,“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院内晨光铺地,顾琅下巴靠在慕容衍肩头,轻声道:“可他们会骂你……”
“不必在意,”慕容衍道,“之前躲在东宫求仙问道时,他们也没少骂……哪能因为他们动动嘴皮子,就都听他们,那本太子脸往哪搁?”
他放开顾琅,拉着他手道:“堂还是要拜,今日简陋些,过几日给你补个热闹,好不好?”
顾琅看着他,唇边荡开笑意,缓缓低下头去。
他们在明亮晨光中相对而拜,长发交覆。
慕容衍手挡住他,说:“你注意些,可是有家室人。”
犬巳看看他身旁顾琅,恍然大悟道:“对对,太子妃才能抱……你们抱,不喜欢抱。”
顾琅:“……”
慕容衍拉开他,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瓶子,对屈封云道:“晚上睡不着啊?这药不错,吃颗,觉睡到天亮。”
屈封云斩钉截铁道:“不用。”
屈封云道:“那不吃补药。”
“为什?”阮念奇怪道,“你不是想早点好吗?”
屈封云看着他软白脸,说:“吃睡不着。”
“睡不着?”阮念道,“那给你加些安神药?”
屈封云:“……没用。”
刀光闪,红血溅刑场,喊叫戛然而止。
顾琅转脸对慕容衍道:“走吧。”
慕容衍点点头,拉着他越过人群,说:“左右今日无事,去看看屈封云吧。”
顾琅脸不解地看着他。
慕容衍笑道:“犬巳偷偷给传消息,说屈封云使唤他,把他扣在阮太医家,不肯放他走。”
愿此生白头与共,生死不弃。
*
顾家旧案水落石出后,因此前郑于非自行坦白,又指认陆平山,老皇帝免其死,将他流放。而陆平山勾结北祁,陷害忠良,定于午时斩首。
行刑那日,慕容衍和顾琅站在人群里,看陆平山在刑台上疯疯颠颠地喊叫,又哭又笑。
“老夫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有什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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