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人,怎会在瞬间叫他觉得像是带着疯劲猛虎呢?
他摇摇头,站在屏风前悉悉索索地解下衣物,
“主子是要趁夜暗暗地去?”
“嗯。”
赵琨眉头展开,像是心中有成算,他转过头叫绣使退下,忽然看见桌案上化沙冰,想到韩桃府邸里连冰鉴也是没有,又补充道,“蜜沙冰他喜欢,这几日,你叫他们日盏送去七皇子府邸吧。”
“是。”
绣使最终退下,赵琨走到窗边,能看见韩桃撑着伞,走入街头身影。
“怎会,”堂倌半跪下行礼,哪里是个打杂人,分明是听命于赵琨绣使,“主子,您是想借南燕七皇子之力,断乌孙与南燕邦交吗?”
赵琨低眼看他。“你觉得如何?”
“七皇子心性单纯,可堪用。”
“从来没有利用他打算,”赵琨负手去,“帮他只是顺心而为,这件事,你就不必报于父皇。”
“是。”
炙热午后,唇瓣浅浅摩擦过面颊感觉带着点柔软意味,贴近赵琨闻上去有点淡淡气息,夹杂着些许汗气,让他分辨不清。
吻得再重些,面颊上肉就被吻得陷下去,连着鼻尖也轻轻触碰,暑气萦绕厢房里,他任赵琨搭在他腰上,微微揽紧,衣袍贴着衣袍,唇瓣贴着脸,他忽然知道为什闲书上要将龙阳之事称作“贴烧饼”。
直到赵琨扭头过来时,唇瓣浅浅擦过唇瓣,似乎突发想要吻进来欲望,韩桃下子往后退去,挣脱揽腰手,他对上赵琨晦暗难明目光,那目光如同蓄势待发猛虎,盯向自己猎物。
他瞬间疑心自己选择错,如同羊入虎口。
“赵殿下若没有旁事,”韩桃还是攥紧手中药膏,佯装镇定,“乌孙邦交,想出法子便来问你,可以不可以。”
·
夜又沉寂下来,只有主屋里透出零星点烛火,伴着蝉嘶哑叫声。
风过,巷道里人身夜行衣疾驰而过,从都亭驿回质子府,恰巧会经过那座无人问津七皇子府邸。
夜里韩桃在洗漱时候,温热长巾擦过唇,他忽然有些愣住,想到白日里赵琨举动,那瞬错觉叫他觉得,赵琨与他平日里所看到样子都不样。
桌上放着药膏还留着几枚指印,这是赵琨打发堂倌去药铺买来,说是活血化瘀很有用处,只是打开点,屋里就弥散开去浓烈药味。赵琨于他大抵是关心居多,平日里也是温和有礼模样,尚有几分纯情。
赵琨又背着手沉默。他来南燕为质,本是想躲避宫中争斗算计,但却也不得不为齐国谋福祉。
乌孙向来与南燕交好,此次请求榷市也只来寻南燕,但南燕老皇帝顾忌颇多,没有这样打算,又怕乌孙退而求其次去寻齐国。
所以才直留乌孙使臣在都城中。
他又该如何,让齐国从中得利。
“晚间会出去趟,去都亭驿试探乌孙王子口风,”赵琨看向半跪着绣使,“你们不必跟随。”
“好。”
“……多谢。”
他转身,开厢房门急急往外走去,月白身影渐消逝于楼梯口,琴阁堂倌才敢进来打扰。而赵琨垂眸望着,摩挲着手中扳指,不知在想些什。
“主子。”
“是不是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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