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韩桃试图平复住自己情绪,他摇摇头嗓音很沙哑,垂下头却又控制不住,攥紧手指,连着肩膀都在轻轻颤动。
“不是故意,赫连异那时候被发现,韩武礼以两国邦交威胁,不能因为个人缘故挑起战乱。”
他看向盛怒赵琨,无助地摇摇头。“但是真
“半年时间,应当是六个月零五天……曾写给你十四封信,但是全部石沉大海。猜你是没有看见,因为想,你若知道,会来救。”
“承恩侯——”赵琨声音沉下来,他转过头来看着韩桃,下推开那搂腰手,狠狠攥住韩桃手腕,眼中带着不信。
他以为韩桃是在故意气他,又像从前那样故意骗他。
然而韩桃被推得后退步,却只是微偏头几分脆弱地注视着他,像只受伤鹿,将自己心底陈年伤疤再次撕开,撕出鲜红血肉来给他看。
“你不是想知道吗?”韩桃眼尾泛红,“陛下,赵琨,你不是想知道吗?为什现在又不信。”
赵琨性子他最是清楚,往事纠葛如藤蔓缠绕理不清,他说得越多,赵琨伤得也越多。
巴不得日子能浑浑噩噩过下去,哪怕赵琨将他囚在身边辈子,他也甘之如饴,只求赵琨不再问及。
赵琨在等他回答。
韩桃低低开口道:“陛下还记得,南燕都城那家最大南风馆叫什吗?”
“忘。”
怀里人紧紧抱住他,像是迷失羊寻求几分安慰样,赵琨低下头来,许久后,喉结才微微动。
然而终究没有答应。
“寡人也很好奇,”赵琨说,胸膛微微起伏着,把推开他,“想知道,什事能叫你堂堂七皇子难过。”
·
烛火惺忪,韩桃抬起头来看向赵琨,能闻到赵琨身上淡淡龙涎香气息,他被推得松手,下踉跄后,低下头缓缓吐出气来。
“韩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
韩桃却只是摇摇头,紧紧抿唇憋着声往后退着,看着赵琨视线越发模糊。
这是他第次在赵琨面前如此失态,而赵琨看着这样他,下如坠冰窖,心中又如火烧般,攥紧拳头熊熊焚着烈火,直发怒意。
“韩武礼下令,你就心甘情愿地去南风馆那种腌臜地方,”赵琨步步走近他,字句道,“你说你写信寻,为什赫连异去,你却不跟着他离开?”
“韩桃,你如今在面前又哭什!当初不是你自己选路吗!”
“它叫,琼玉馆。”韩桃缓缓偏过头,他凑近去,唇瓣浅浅贴着赵琨耳垂,几分温凉。他轻轻道,“你离开南燕第二年,也是写信给赫连异时候……”
韩桃语气几分残忍,低哑着嗓音说:“被韩武礼送入那里,半年时间。”
赵琨眼倏然凝。
“你说什?”
贴着耳垂唇,稍远些,只剩说话时呼出气,热热地呼在耳边。韩桃眼睫微颤,声线却仍是平静。
“你这样扮可怜也没用。”赵琨语气淡淡,却没有再推开他。
“你真要知道吗?”
“是。”
帝王眉目冷厉,似乎想将他心剖开,看看这方寸之间有没有自己位置,韩桃心口酸涩地发着麻,指尖揉皱那锦衣华服,最终垂下眼睫。
他若说,又该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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