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幸好,还活着。”
太监们说过,这个毒发作起来很慢,至少在赵琨离开南燕之前,他都不会死。
他不会死在赵琨面前,赵琨就不会那难过。
韩桃缓缓睁开眼,听见赵琨低低问他说:“韩桃,们这样,像不像喝交杯酒?”
他放下酒杯,轻轻嗯声,努力地扯开唇笑起来。
不过交杯酒是甜,不会痛。
韩桃很费劲地应声,他盯着酒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赵琨起去北齐。
赵琨打量他会儿,像是在猜测他态度变化,只以为他今天怪异是因为藏这样心事,连着嗓音都有些轻下来。
“这件事晚点再说,好吗?”
“好。”他应道。
座下百官还在敬酒,很快就要敬到他这边来,如果他不喝酒话,很快就会被看出端倪。韩桃眼睛有些发酸,盯着自己手,看见那手缓缓举起酒杯来。
对上赵琨望来眼神,那眼里盛着跳动烛火,很亮也很好看,像是在问他为什不喝。
他见状有些犹豫地端起杯子:“……赵琨。”
“嗯?”
“先不喝。”他捏着酒杯,“可以吗?”
“可以啊。”
·
·
而如今,脏腑像撕裂般,不停地疼痛着。
五年后殿外阶梯上,月色如水撒在庭院里,六角宫灯随夜风轻轻摇晃。
韩桃脑袋倚靠着柱子,刚又没忍住呕出口血来,唇角带点血迹。他目光几分疲倦,最终虚弱地笑下。
“赵琨,那敬你酒吧。”
就敬你坐拥天下,平安喜乐,最好生顺遂,万事如意。
赵琨又看眼他:“韩桃,你今晚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没有,”韩桃摇摇头,“只是在犹豫,该不该和你去北齐,可能明天就又改变主意。”
嘴唇微动着,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在怕死,怕得厉害。他抬起杯,看会儿还是闭上眼,终究将那杯酒饮而尽。喝下去有点苦,有点辣,也没有其他多味道。
“践行宴过之后……你要早点回南燕,”韩桃垂下眼睫,嗓子已经有些哑掉,“你不用非要带回去。”
赵琨又饮杯酒,感觉韩桃有些不对劲:“可想带你起回去,看看北齐山河。”
“南燕很好。”
赵琨面色变变,扭头望过来:“你不想去北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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