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见状,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
许久后韩桃倚靠在门边,听着宦官脚步声渐渐走远,他低下头,低低笑声,他指腹来回摩挲着手腕上那圈勒痕,像是在黑暗中回忆着什,又像是想要记住昨晚感觉。
那种,痛苦中掺杂着欢
“公公稍待,再吃盏茶,”他忍着痛,步步绕过屏风走过去,险些就要站不稳倒下,边还对外喊话道,“孤近日修身养性,不喜人伺候……因此起居是麻烦些。”
寒冬腊月,浴桶水是冷,韩桃看不见,也不知道浴桶水掺血是红。
他摸过衣裳布料与图案,确保自己穿衣服不会错,直至穿戴齐整,才推开屋门,缓缓走出去。
今日阳光很好,照在身上都有些感觉,但韩桃面色苍白,眼神无光,看起来就如同大病场,好像如今都是拖着病体强行出来迎接般,倒叫宣旨宦官都诧异,连忙伸手来扶他。
“哎哟七殿下,您这脸色可不好哇——”
那夜赵琨是如何疯狂地在他身上宣泄,韩桃如今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他只记得他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像是要死,身子都泛着痉挛。
直到天快亮时候,赵琨才出去。
解开束缚手腕还带着深深圈红痕,发带都散开来,晨曦映着他有些涣散瞳孔双眼,他身狼狈,身子上满是吻痕淤青。
被褥上血迹混着其他什,已经半干涸,他瘫软在床榻上,颤抖抬起手来,想要抓住晨曦,但那道光在他面前渐渐消失,视野所及,渐渐成为片永恒黑暗。
赵琨走,听闻是满城欢送,随同北齐使团同离开,声势浩大。
“有劳公公,”韩桃听着声音传来方向,低头看向扶住他宦官,“昨夜伤腿,如今不便走路,恐怕要将养几日。”
“难怪殿下脸色这般差,您这身边怎都不留个仆婢照顾……”
“孤前几日去庙中,为父皇母妃祈福,那庙中主持说须得吃斋念经三十日,吃苦自劳,如此祈福才得诚心,”韩桃不疾不徐说道,“因此孤遣散仆婢,在府中专心为父皇念经,如今都不知是何日子。”
“七殿下,您大孝啊。”宦官忍不住感慨道,来时他还道韩桃摆足架子,如今才见这位七殿下有几分如传闻所言,做事实诚笨拙,全然赤子之心。
“请公公回去禀告父皇,经尚未念完,福尚未祈成,恐怕儿臣还不能进宫看望父皇母妃。”韩桃伸手,从怀中掏出金叶子,“让公公等个时辰,孤心中愧疚,只能再劳烦公公。”
而七皇子府邸里,韩桃连腿都有些合不拢,反手艰难地为自己清洗。
他忍不住绷紧身子,在片黑暗里,摸索着拽下屏风上挂着长巾,呼吸几分急促,又唯恐被人发现端倪。
“七殿下,咱家来你就说沐浴,这都沐浴快个时辰吧,”外头,传来宦官尖细嗓音,“陛下宣您进宫,您不想去,也不必这般摆架子呀。”
这些时日韩桃闭门不出,终究引起众人猜疑,赵琨走,老皇帝就差人过来宣旨,叫他入宫。
韩桃只能简单地擦几下身子就把长巾放回去,等到他穿上里衣之后,发丝隔着里衣贴在脊背上,几分湿黏,难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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