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犹疑起身,穿靴子,慢慢走过去,发现匣子里半块玉佩已经被拿出来,应该是赵琨趁他午睡时候翻找到。
而赵琨身上挂五年那半块玉佩也被解下来,与他那半块同放在桌上,两块有些不齐地拼凑在起,合在处,还是那块飞鹤青玉佩。
韩桃看许久都没有说话,空青在旁忐忑看着,替自家陛下着急,不知道韩桃是不
这几日赵琨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如今怕是折子都要堆积如山。
但他不知为何还想再见赵琨,他心极度不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虽说这样讲太过贪心,但他巴不得日日夜夜赵琨都待在他身边,就算是像那晚粗,bao些也无妨。
呼吸起伏着,他心骤然缩。
“陛下还说您如今身子虚,去寻陆大夫虽也就几步路距离,但还是不舍得您多走,”空青笑下,“殿下也不必太过挂念,陛下晚间就能回来。”
“他处理得完公务?”韩桃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嗯。”
“御医说过,殿下您午睡不能睡太久,可是奴婢叫您几次都没把您叫起来。”
“无妨,只是身子累些。”
韩桃躺在床榻上缓会儿,午睡前记忆才逐渐涌来,他环顾四周,想到他告诉赵琨服毒之事,然而在服毒之后所经受切,韩桃却有些不忍再提。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手心,手心上掌纹分明,原先在手腕上勒痕也不见。
愉感觉。
他仰着脖颈看向天上日头,那双眼睛瞳色变得极淡,阳光再强烈他也感觉不到丝亮意,片黑暗笼罩下,韩桃心中难免生起恐慌来,然而却好像没有最开始那般畏惧死亡。
赵琨,就看看能为你,拖住多久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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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不完,但陛下临走前说,要陪您起用晚膳。”
“起用膳……”
“是。”
韩桃眼神微怔,许久后好像心中有丝安定,缓缓松开攥紧被褥手。
唇上不知为何有些半干湿漉意,大概是赵琨趁他入睡时偷偷吻过,他环顾四周,只看见桌上放着个匣子,那是他之前放在床底装玉佩匣子,先前被空青翻出来过次。
那晚印象太过深刻,恐怕五年来,赵琨直以为他对韩武礼便是这副尽力迎合模样,如今虽已谅解他,心中,也会留有芥蒂吧。
“殿下在想什?”空青见他出神,有些担忧地伸手在他面前招招,“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陛下在何处?”他却轻轻问道。
空青愣,回答道:“勤政殿。”
韩桃被扶起来身子,擦去额间虚汗,听空青说赵琨已经在勤政殿那边处理政务,他微微颔首。
直到车轱辘声音吱呀呀转着,黑暗终于开始快速淡去。韩桃眼睫快速轻颤着,好像蹁跹着蝴蝶羽翅。
闷热午后,他睡个午觉,只感觉几重梦境沉沉压下,午睡睡得时间太久,反而叫人更加累得慌。
直至他像是挣脱黑暗,倏然睁开眼,他下意识伸出手,在眼前挥挥,午后是明亮光线,带着些许暑气,叫幔子外冰鉴里,冰块都有些消融。
身上那种撕裂疼痛好像消失,身子也不再黏腻发冷,韩桃茫然地转过头,对上空青来扶手。
“殿下,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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