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韩桃没料到赵琨转话锋,待听清话中意,忍不住别过头去,佯装不在意地握紧手中勺。
什叫与他在处,赵琨拿这后宫之事问他,叫他如何应答,他若说想,倒成祸国殃民佞臣。
可他若不想,永远都不想——他心下悬起,又觉着是自己痴心妄想,他再转回头,赵琨已经笑着低下头去,棋子落回棋盒里,发出清脆声响。
赵琨又不明说,叫他抓心挠肝。
见他醒,宫婢们鱼贯而入为他更衣,早膳与药也都端过来,二叔那边还差个小黄门传口信,叫他做套五禽戏。
“折子都处理得差不多。”赵琨陪他用早膳,独自人在旁边下棋,“明日早朝前,倒还能忙里偷个闲。”
“昨晚看折子,上边有几份是在弹劾你项政令。”韩桃慢慢吃着。
“哪项?”
“夫为寄豭,杀之无罪。”这意思是如果丈夫在外头有外室,妻子杀他是无罪。韩桃咽下口粥,奇怪看他,“倒不是说这项政令立得不好,只是你为何会有此念头。”
第二天韩桃起来时候,赵琨已经处理完大半折子,看样子是熬个通宵,赵琨说得也没错,他在腿上坐坐,确实能叫赵琨精神百倍。
床帐还是拉拢,他自己倒是沉沉睡整晚没有醒过,韩桃缓缓坐起身,伸手揉揉自己脸。
还是有些发酸。
“陛下,侯爷该用药。”他听见外头传来宫婢声音。
“先放着吧。”外头赵琨淡淡道,宫婢行礼退下。
“其实寡人不过是给那些无所依女子些公道罢,”赵琨站起来,“凭什夫死,女子就要守寡,立贞洁牌坊,而丈夫就可以续娶以求家宅兴盛?寡人这话是指着天下女子说,也是指着寡人那位父皇说。”
“你父皇?”韩桃有些意外,而后又是想到些旁事。
他知道赵琨当初去到南燕做质子,是想逃离北齐这座吃人皇宫,远离宫中皇子争斗,而来则是北齐皇帝应允,若赵琨能做质子,且立下功绩,就能将他母妃
曾有帝王立过此令,后来改朝换代,此令无人再提,他昨晚翻看下,赵琨也是去年才颁布这项政令,时之间上书反对之人无数。
原本这事也是压下来,然而听闻前几日,户部侍郎家夫人举刀剁侍郎腿下二两肉,下反对此令言论就甚嚣尘上。
古来帝王鲜少会有此类想法,士大夫三妻四妾都是寻常,养个外室就更没有什好奇怪,赵琨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激起众怒。
他看向赵琨,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古来多是女子独守空房,丈夫在外寻欢作乐,但其实倒也不只是男女之间关系,”赵琨摩挲着手中棋子,忽然抬起头来,深深地与韩桃对视。“若换做你与寡人在处,你愿意寡人立后选妃,每夜翻牌抽人侍寝吗?”
韩桃起身穿靴,往外走去,正巧对上赵琨迎面走过来,熬大夜帝王,如今还是精神抖擞,那双眼瞧见他还有些发亮,问他怎不多睡会儿。
“睡醒。”韩桃嗓音还有些沙哑。
赵琨见状摸摸他脸,低头就要来吻。
他连忙退后步,在意自己晨起还没有漱口事。
“没事。”赵琨捏上他后脖来,吻吻他面颊,“寡人又不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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