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时章谁也没告诉,宋拂之更是毫无察觉。
这念头就该烂在他个人肚子里。
晃十几年过去,时章偶然在咖啡馆碰到他,自认为长进不少。
虽然生理上反应出乎意料地根深蒂固,时章自信他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
他现在是个沉稳成年人,拥有体面工作,不会再做青春期时那些傻事。
时章想介入,想控制,想把人像做标本样点点在手里展平,压实,关进屋里锁起来。
但理智又将这些疯狂想法死死压制。
宋拂之是个活生生人,不是山里能任人剪采灯心草。
时章像个罪犯,他不敢在宋拂之眼前抛头露面。甚至小心翼翼地抽烟,不愿被他抓到。
因为再被抓到次,宋拂之就会问他叫什名字。
虽然有个在学校当老师妈,宋拂之也经常个人走回家。时章就不远不近地走在他身后,跟很多天。
只是跟着,什也没做。
时章唯做过事,就是在远处目睹个社会混混搜刮宋拂之身上零钱后,把小混混拎进巷子深处,冷声要他把钱还回去。
时章打过很多次架,唯独那次下手最黑。
想到小混混把宋拂之堵在墙角样子,他就双眼发红,很难控制激烈怒火。最后差点把人送进医院。
家后做成标本,整齐地锁到柜子里。
他玩cosplay只穿次衣服从不会二手卖掉,全都熨烫后整整齐齐地挂进衣柜。
黄毛杀马特抢他手里游戏币,他就把所有游戏币都抢回来,再哗啦啦砸那人身。
时章拥有东西很少,但如果他想要什,就定会让那东西完全处于自己控制之下。
这次,他竟想要像收藏植物标本样,收藏个人。
去拜访即将退休王老师之前,时章特意去理个发,然后添置套新衣服。
老同学们十多年没这整齐地聚过,乍见面,都在认人。
谁谁谁变胖不少啊,谁谁谁还跟以前样又瘦又高,哎哟,这谁啊,漂亮得都认不出来。
时章到得有点晚,包
时章怕自己不会回答“时章”,而是会很神经质地盯着宋拂之说“想要你”。
于情于理时章都知道自己不可以往前迈步,他比宋拂之差太多,性格家庭教养,样样都不在个水平线。
高考完后,时章报全是外省大学。暑假还没过完,就提前只身去外地。
几乎像是逃跑。
逃离过去不堪,逃避自己疯狂。
要不是小混混自己确实做坏事,不敢报警也不敢闹大,时章指不定就要进局子押几天。
这种窥视越来越上瘾,像将人拉入沼泽毒药。
时章嫉妒宋拂之身边人。
看到宋拂之朋友们围着他开怀大笑,时章清楚地感到呼吸不畅,好像有人掐着他脖子,胸中有火焰熊熊燃烧。
他想把他们都扯开,让那个学弟眼里只有自己。
时章轻松打听到学弟名字,叫宋拂之。
不太轻松消息是,他妈妈是自己班主任,王惠玲。
时章常躲在暗处看他。看他上体育课奔跑身影,看他值日时认真表情,看他和班里同学起开心地笑,阳光洒在少年衣领。
学校范围太小,时章开始跟着他回家。
说不好听点,叫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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