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抽烟就别抽
，下次再抓到就记你名字”。
学弟说完这句话就走。
青春期
许多事都发生得毫无道理——
时章从那天开始，
遍遍想起树林里学弟样子，想起他声音，想到他身上被蚊虫咬包。
红肿小粒，略微突起，在白皙皮肤上很突兀。
“叫你来你就来。”
时章有点不耐烦，“刚树林里蚊子给你胳膊上咬个包，你还站那儿干嘛，等着被抬走？”
学弟下意识挠挠胳膊，纤细手指在红袖章边缘弯屈。
时章收回目光，把人带到高三班门口，从桌斗里翻个小圆铁盒白猫清凉油，隔空抛，对方接。
学弟用指尖挖出小块薄荷味膏体，沉默地涂到红肿蚊子包上，抹开，每个细小动作都刻进时章记忆里。
别人为帅气好看，都直接把值日生红臂章别在衣袖上，能随风飘起来。只有他，丝不苟地把臂章穿戴整齐，印刷体“值日生”三个字清清楚楚。
时章眯着眼睨他，没把他当回事，抬起手又抽口。
这次没呛。
这个值日生在旁边看着他，什
行动也没有，时章自己抽自己，两人就这语不发地站着。
烟很快燃尽，时章把烟摁在石头上灭，捏着烟头往外走。
时章觉得上天安排太巧，早上刚刚遇到宋拂之，晚上就得知要去拜访他妈妈。
其实如果有可能，时章辈子也不愿再遇到宋拂之，但当他真遇见后，又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控制地想靠近他。
念高中那会儿，时章站在学校破树林子里，练抽烟。
其实那儿根本不是什树林，就是土坡旮旯，被挡在两栋破楼后头，稀稀拉拉几棵秃树，地上堆满废弃建筑材料。夏天这里又晒又热，压根没人来，老师抓不着。
时章吸进去口烟，捂着嘴咳半天。
让人很想掐着他，咬上去，留下这样类似痕迹。
想让他变红，想让他疼，想再听听他那略带成熟少年音。
时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不自觉地蹙眉。
他知道自己性格里有极端面，远不像看上去那散漫。
时章爱去山里收集新鲜植物，回
快涂完，学弟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刚刚说什风机委员，什东西。”
时章愣，突然哈哈大笑，邻桌水杯差点被他拍掉。
挺有意思这小帅哥，求知若渴。
时章懒得跟他说这是他在动漫里看到，只是在对方把清凉油还回来时候，没接。
时章说送给他，学弟摇摇头，把小铁盒放回时章桌上。
路过值日生时候，时章停，似笑非笑地问他：“你怎不问
班和名字。”
学弟反问他：“你明明不喜欢烟，为什还要抽？”
很清新少年嗓音，混着丝变声期沉，让时章有种被轻轻击穿感觉。
时章没回他话，随手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风纪委员，来下。”
学弟站在原地没动，问他干嘛。
烟难抽，他还没怎练会。
咳完，时章直起身子，突然发现身后站个人，无声无息。
是个学弟，身材单薄清瘦，校服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
时章对他印象深刻，因为他是那周所有值日生里最帅。
学弟右臂上有抹鲜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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