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照顾你吧,等你头疼好点就走。”
他手还撑着门,好像要跟进来样子。
屋子里关着灯,只能看清客厅轮廓,但如果乔煦阳进屋,五步路就会看到摆满架子手办和高达,茶几上还
门外站着,竟然是乔煦阳。
乔煦阳也被吓下,磕巴道:“新学会烤蛋糕,本来到你学校想送给你,结果你不在,别老师说你头疼,提前回家……”
去学校、送蛋糕、声不吭就跑到家门口,每个环节都在宋拂之雷点上踩。
宋拂之压着火气问:“你怎会知道家地址?”
“锅锅。”乔煦阳赔着笑,颊边露出两只小酒窝,“们俩爸爸不是老同事吗?以前找爸打听你地址,想着以后没准可以给你个惊喜祝福之类。这不就用上吗……”
“先别想着请客,好好休息。”时章说。
简单几句后挂电话,时章在宋拂之心中形象又稍微完整点。
时章无疑是体贴,更重要是,他体贴恰到好处。
宋拂之让时章别来,他就不会来。
时教授知分寸,懂得给别人留私人空间。
接着,时教授声音更温和些,征求他意见:“那网购盒药,要快递员闪送过去,可以吗?”
紧绷肌肉放松下来,宋拂之换个握冰块姿势,睫毛盖住垂下眼睛,默默思考。
“……可以。”宋拂之听到自己说。
“实在太麻烦你。”
“不麻烦。”
。
宋拂之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疼麻木,也或许是昏暗卧室让他放松警惕,句子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家里止疼药吃完,眼睛疼看不手机,也没法买。”
才说完宋拂之就后悔,这句话怎听都有种示弱感觉,好像在暗示时章帮他买。
于是他很快补上句:“但冰块就够用,不太疼。”
时章似乎没听到最后这句,问他:“帮你买盒过来?”
“没想到你病。”
乔煦阳笑容淡去,举起手中袋子,“在路上买些治头疼药,还有自己做蛋糕,你都拿去吃。”
“谢谢,但是不用。”
宋拂之转身就想关门回屋。
“哥。”乔煦阳突然上前步,英俊浓眉微微蹙起,脸上焦急和关心都掺不得假。
宋拂之头还是很疼,但心情好不少。
二十多分钟后,门铃响。
快递来得还挺快。
宋拂之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撸两把头发,顺手捞件外套披上,头重脚轻地往外走。
他应着“来”,打开门,忽地愣,拧起眉,语气严厉:“你怎进来?”
时章说,“宋老师,方便告诉地址吗?”
宋拂之报个小区名,然后说:“要快递员送到门口就行,保安大叔认识,会帮送上来。”
“好,已经下单。大概半个小时到。”
这人绝对是个行动派。
宋拂之闭着眼轻轻笑下,很真诚地说:“谢谢时先生,改天请你吃饭。”
宋拂之听到“过来”两个字,肩背肌肉都绷紧。
现在他样子太糟糕,根本没法见人。
“谢谢,不麻烦时教授。”宋拂之很快说。
完他又加句:“你别来。”
时章停几秒,答应着:“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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