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川连连点头,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医生怎称呼,只能味道谢。但在医生转身要离开时
他下意识站直,老老实实捋顺舌头回答:“全哥当时在旁边土方垫层上搭架子,哦,他是架子工,就是在工地上装脚手架。”
祁聿用笔敲敲本子边缘,“说重点。”
“好好。”郑海川手贴在大腿边擦下,接着说,“搭到三四层楼样子吧,当时没看到,但先是听见几根钢管落下哐啷声,后来就是李全大叫下……们看过去时候,他已经摔到地面上。”
“通知他家人吗?”
祁聿快速记录完要点,又问。
金丝眼镜后双眼睛狭长冷漠,郑海川立马有些局促地站起身,老实地对面前年轻医生解释道。
而事实上,在祁聿看清楚叫到人时,他口罩下神色难得错愕会儿。
祁聿从来不相信‘缘分’两个字,但是面前这个他上半夜才在手机里刷到过脸,令他不得不承认世界在有时候确有些小。
小到隔着网络见过陌生人,都能出现在现实生活面前。
“他怎摔伤,你知道具体过程吗?”
好小跑着在前面给他们引路。而与此同时,祁聿也站在急诊室大厅内,迎面看到推着病患跑来行人。
“伤者是旁边建筑工地上工人,高空坠落,目前初步判断是胫骨粉碎性骨折。伤处大量出血,已经做简单包扎。”
出诊医生边和祁聿交代,边将病人推入急诊间。
“好,先测心电,马上准备做个CT。”
祁聿紧随其后,简单给伤者做体查后他心中大概有数,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但既然是他要收病人,祁聿还需要对伤者具体情况再解清楚点,以免漏掉什影响后续治疗问题。
“应该通知吧。”郑海川不确定,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半天,才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工头问问。”
“……”什都不知道你刚坐在这当雕塑呢?
祁聿本还想毒舌两句,但抬眼看到青年手上都没来得及擦掉血污,话在嘴边滚两圈,又收回去。
“嗯,尽快通知他家人来签字。他这种情况需要立即做手术。”
“好,谢谢,谢谢医生!“
没有屏幕阻隔,面前这张脸看上去更加生动也更加真实,连额头和鼻尖上挂着汗珠都看得清二楚。祁聿目光在青年干燥到起皮嘴唇和沾血健壮身躯上扫视圈,便敛下神色,开始程序化问询。
“大、大概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学过语文?”
祁聿皱眉,“说话清楚点。如果是结巴说不清楚,你可以打字。”
面前医生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让郑海川有些发憷。可能是这严肃冷厉语气像极他初中时班主任,又或者是训斥话令他回忆起小时候被老爹抽皮经历。
只不过现在伤者失血过多濒临休克,最解情况……应该只有跟随他块儿来人。
“你是患者李全亲属?”
祁聿拿着病程本走出急诊间,边核对本上人名,边对外面垂头坐在椅子上青年问到。
“啊?,不是,是他工友!”
郑海川闻声抬起头,迎面却对上双冰冰凉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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