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心想,这人果然蠢兮兮。
这半天才认出来。
郑海川还在为遇见熟人而高兴。他将身后手推车拉过来,拍拍自家小侄子脑袋,让他认人:“小禾苗儿,叫人。这是律叔叔。”
祁聿闻声将目光落向车里那个和青年五分像小毛孩。
在那张缩小几号瘦小脸蛋上停留会儿,祁聿忽然又没和这民工说话兴致。
宽大肉厚手掌挡住郑海川自己半张脸,同样也挡在祁聿鼻梁以下地方。
“你是……律医生?!”
郑海川开心地咧开口大白牙,大喇喇将另只手巴掌拍在大腿上。
“啪”地声,那兴奋劲儿仿佛他乡遇故知。
他就说嘛!
祁聿这还是除上回在医院,第二次这近距离和郑海川打交道。
他不知道郑海川在看什,但祁聿知道自己也在不动神色地打量眼前人——打量这个人到底有什特别,值得老楼里那些住户都对他那亲近。
祁聿没看出什来。
他只看到张蠢兮兮方正脸庞。
那张脸因长期在太阳下劳作而显出超过年龄粗糙,胡茬没刮干净,鼻梁虽然还算高挺但干燥得起皮,脸颊也愚蠢地鼓动着,也就那双粗密睫毛下黑不溜秋眼睛看着顺眼点。
郑海川脑回路是怎样。只是此刻显然不是探寻这个时机,被两大小六只眼睛注视着,祁聿恍然回到小时候过年走亲戚时情景。
他心里还是烦躁,但这种烦又和刚才有些不样。
“……谢谢。”
最终,他还是取过根牙签,将虾仁送进嘴里。
那阿姨满意地收回手,继续给郑海川称小黄鱼计重。而郑海川呢,却没有把目光从面前男人身上挪开。
叔叔?
他为什要被个农民工儿子叫叔叔?
他们根本就不熟。
郑嘉禾被祁聿盯得缩缩肩膀。
他将半个身体躲在自家幺爸身后,弱弱唤道:“……绿叔叔好
郑海川刚想半天都没想起这帅哥是谁,直到看见祁聿皱起眉头。郑海川立刻联想起医院里见过那位不苟言笑医生——那劲儿劲儿样,简直模样!
果然,他把帅哥下半张脸挡住之后,这不就是戴口罩律医生嘛!
“律医生,好巧啊,您也买菜啊?!”
这完全是句废话,祁聿向中间挤压眉头却不自知地展开点。
“嗯。”
但现在也不顺眼。
跟个青蛙似瞪大盯着自己,这是要做什?
祁聿微皱起眉,不打算再在这里跟个无所谓人耗费什时间精力。
但郑海川却忽然兴奋地凑到祁聿面前。
他将自己刚拿过虾仁手随意在背心上抹把,然后横着摊开巴掌聚到两个人中间。
郑海川总觉得吧,这个和自己般高帅哥有点眼熟。
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郑海川从小就被人说憨,憨在什地方呢?就比如现在,常人想不起件事也就抛在脑后,而他却不,他就要硬想,直到想起来才舒坦。
于是郑海川就这直愣愣地继续盯着祁聿看,半点没掩饰自己目光。
若是放在个黄花闺女身上,郑海川这副样子显然都可以称得上骚扰。但当视线交错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好像只闪出点莫名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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