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发现。”
祁聿满脸无语。刚才在楼下撞见老头烦躁,眨眼间就被自家憨子给逗没。
“死衰仔!书读进狗肚子里!系你老豆,唔系你仇家!”
祁聿此时已经跨几层台阶,踏上楼。闻言猛地转过身,双狭长眼眸瞪向祁广志,眼里和语气中都只有憎恶:“你害阿妈,还不是仇家?!”
说完他直接手抓着郑海川手抱起小禾苗跨步上楼,不留给祁广志半点争扯机会。
楼下,红姐看老邻居颓败样子,很想说句风凉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但看着本该享清福祁广志如今孤家寡人,她叹口气,还是安慰句,“志哥啊,你也知道……聿仔和他阿妈好。这几年,他直没完全走出来。”
聿本来也噙着笑,但这抹笑在越过郑海川肩头看到里面站到人时,就立刻拉下来。
啧,晦气。祁老头为什在这里?
“长那大,人都不会喊?”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会儿,祁广志忍不住先开口。
“呵。”祁聿冷哼声,并不悚他,却也不想搭理。他只推着郑海川往里走,“回家。今晚吃什?”完全视若无睹旁站着那个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老头。
“他就是怪……”不到六十男人短短几年苍老得像古稀之人,“他怪没照顾好阿凤,没救下阿凤……”
红姐也知道他们家子事,这时也没法客观地说谁对谁错。她只知道祁广志当年确实辜负阿凤母子俩挺多,只好道,“逝者不可追。更何况村里这破路况,当时你也尽力……”
祁广志摇摇头,不欲多说。他掏出盒烟,给红姐递根,自己也叼根,点燃长长地吸口,便继续垂着眼沉默地层层查表收租。
而在楼上,刚进家门郑海川忍不住心里好奇,拉着祁聿问:“齐叔……是你爹?!”
所以不是齐叔,是祁叔?!
“啊?哦,吃冬瓜。冰箱里还有好多肉,打算再搞个红烧牛排骨。”
“那牛排是拿来煎,谁让你当仔排来宰?”
“嘿嘿,没平底锅嘛,怕煎糊,那贵东西不要浪费。”
“不会浪费。”
祁广志目视着许久没见儿子和自己擦肩而过,和别人说话亲密,和自己却好像是陌生人。他胸口感觉堵得慌,想把儿子叫住好好说道两句,可脱口而出话却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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