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得晴天,清晨破晓,山门钟鼓响彻整个九嶷山,钟声悠远,庄严肃穆。
日月台上,
果然,谢离看着郗真,接过酒抬手饮尽。
郗真笑意越发明媚,他给自己倒杯酒,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位子。底下众人时间热闹起来,觥筹交错,极尽宴饮之欢。
晚宴早早便散,因为第二日就是争花日,大家不敢熬夜,都回去准备。
郗真叫住扶桂,问道:“那药多久才起效?”
扶桂在郗真桌边坐下,道:“要六个时辰呢,现在看不出什,明日早你就知道,他绝对走不到日月台。”
宣兴怀将谢离迎至上座,谢离从容脱掉鹤氅,敛衣入座。
郗真起身,拎着酒壶到他面前,笑道:“难得师兄肯给面子,师弟敬你杯?”
郗真亲自倒杯酒,热过酒里加着晒干桂花,酒香与花香同扑面而来,叫人沉醉。
谢离没有接,眼睛依旧黑沉沉,看不见底。
郗真自若收回手,笑道:“师兄不喝也情有可原,多年来师弟顽劣,行事多有不妥,如今回头想想,实属不该。故而今日请人设宴,是为师兄接风洗尘,二来也是给师兄赔罪,希望师兄看在年少份上,好歹宽恕,不要伤同门和气。”
会儿,宣兴怀拦下谢离,文质彬彬道:“大师兄归来已有两日,师弟们还没有前去拜见。今晚做东准备桌酒席,为大师兄接风洗尘,还望大师兄不要推辞。”
谢离那双没有感情眸子看着宣兴怀,忽然问道:“郗真呢,他也去吗?”
宣兴怀道:“师弟也在,不过若是大师兄介意,师弟可以回避。”
谢离似乎笑下,问道:“你能做得他主?”
宣兴怀有些讪讪,只道:“大师兄给个面子吧。”
郗真勾起嘴角,“看这次他还怎跟斗。”
扶桂不喝酒,只拣着桌上山珍海味吃,道:“你不怕他跟你秋后算账?”
“怕什,他武功都没,到时候不就是掌中之物,想怎磋磨就怎磋磨。”
扶桂摇头,道:“别怪没提醒你,做人留线。”
郗真不理,自在地喝着酒。扶桂摇摇头,起身走。
谢离没说话,只用那双黑沉沉眼睛看着郗真。
郗真举起酒杯,道:“师弟自罚三杯,以示诚意。”
说罢郗真抬手饮而尽,他连饮三杯,面上层薄红,越发艳光四射。
“师兄,师弟敬你杯,当做你二人握手言和,重归于好。”郗真又倒杯酒,送到谢离面前,双潋滟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谢离对面坐着扶桂,扶桂看着郗真笑意盈盈模样,心说,这谁看不迷糊。
谢离径直走过去,留下句,“知道。”
晚宴还是摆在郗真院子里,除谢离郗真这等被山主长老们看中,很少有弟子住独立院子。
院中灯烛高悬,将积雪也映红。屋中更是灯火明亮,金杯银盏,酒暖香浓。
郗真坐在上首,身朱红织金长袍,映衬着张艳若桃李脸。他抬眸,看见院外谢离。谢离身雪白鹤氅,闲庭信步般走来,倒真有几分世家们推崇清贵从容。
谢离进屋,师兄弟们都站起来迎他,只有郗真动不动,修长手指把玩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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