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眉头紧皱,难道谢离雪狼皮出自燕帝?燕帝竟如此赏识他,只露次脸,就得如此贵重赏赐。
郗真咬牙,心里越发愤愤不平。他简单交代几句与宣云怀交恶事,让逢辛把这消息带回去,又说向父亲请安,请父亲不必挂念。
逢辛应,担心郗真没有人照顾,道:“不然留下两个仆人伺候吧。”
郗真摆手。“山上从来没有这样规矩,不用人伺候。”
逢辛只好作罢,两人又说些杂事,郗真送逢辛下山。
“知道。”郗真将逢辛迎进屋子,请他坐下,又亲自为他煮茶。
逢辛忙道:“哎呦,这能劳烦小公子。”
说着,逢辛接过茶具,自去泡茶。泡出来茶先奉给郗真,后又自己尝尝,道:“这是陈茶罢,味道已不好。这次来,带许多今年秋天新茶,小公子先吃着。山上到底清苦,诸事不便。”
郗真笑道:“谈不上清苦。”
院子里仆人们正在搬箱子,逢辛想起什,道:“小公子叫们找雪狼皮,只得几条灰色,颜色斑杂,不好做东西。不过倒是有箱子白狐狸皮,雪白雪白,公子且将就用着。”
上午是徐夫子史课,讲《资治通鉴》。大冷天,屋子里炭盆烧着,暖和得不得,许多弟子都哈欠连天。还有,脑袋点点,眼看就要栽倒。谢离与郗真前后坐着,谢离坐姿挺拔,众歪七倒八弟子里,只有他最惹眼,似乎有光环似。
郗真撑着头,只手摩挲着戒指,盯着谢离背影。
徐夫子课终于讲完,那些个打瞌睡弟子们瞬间精神起来,三三两两地起身走。
郗真见谢离要走,忙收拾东西跟上他。外边跑来个弟子,叫住郗真,道:“师弟,你家里人来,在你院子里呢。”
郗真只好停下脚步,看着谢离走远,转身回自己院子里。
屋子都归置好,床榻上铺层白狐狸皮,郗真
郗真皱眉,“没有雪狼皮?”
逢辛道:“家主知道小公子想要,立时就让人去寻,咱们自己家里找不见,还去胶东陈氏,西河宣氏,汝南叶氏寻,只是都找不见。这雪狼皮或许北边有,可咱们家没有人在北边,也就不好得。”
逢辛叫人开箱子,拿条狐狸皮来,道:“小公子看,这狐狸皮也极好。”
郗真怀抱着那狐狸皮,喃喃道:“那谢离是从哪儿来?”
逢辛想想,道:“听闻燕帝北伐之时路遇狼群,跟随狼群找到狼族埋骨之地,于是得好些雪狼皮。也因此,北地世家中狼皮价格疯涨,条狼皮足可换百斛珍珠。”
院门口个衣着华丽老仆,身后跟着十来个灰衣小厮,守着十几个檀木箱笼。
那老仆见郗真,忙迎上来,“小公子好。”
郗真看见他,笑起来:“逢伯,这这次是你亲自来?”
郗真边说话,边将人迎进院子里。逢辛是郗真家里老人,自小看着郗真长大,当日郗家家主将郗真送进九嶷山时候,还是逢辛亲自送他来。
“快年下,家主惦记小公子,命等送些东西给小公子。”逢辛道:“方才已见过山主,送上今年供奉,过会儿们下山之后,小公子记得去回山主大人,全全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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