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抿抿嘴,真地伸出手给他揉按着太阳穴。
郗真心里喜,心说差不多,道:“谢离,”
他声音很沙哑,伴随着偶尔咳嗽,“喜欢咳咳喜欢你咳咳——”
话没说完,郗真就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几乎声嘶
扶桂把陈松拉过来,道:“咱们先出去。”
陈松不动,警惕地看眼谢离,道:“们走,他对小师弟下毒手怎办?”
“你说这是郗真能干出来事。”扶桂推着陈松,道:“走吧走吧,走得慢郗真才要生气呢。”
陈松被扶桂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谢离与郗真两个。谢离在郗真床边坐下,打量着他。他发高烧,面颊绯红,艳若朝霞。双唇有些干,微微张着口,幅情态可怜又可爱。
谢离看会儿,伸手去拨弄他衣领。郗真拽着被子角,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拉衣裳做什?”
谢离出小楼,便往郗真院子里去,山中弟子很勤快,雪停就将路扫出来,路两边被扫起来雪已经脏,灰扑扑变成滩污水。
谢离走上台阶,抬手敲门。是扶桂来给谢离开门,他看见谢离,有些惊讶样子。
房间里有人,陈松也在。他伏在床边,低声对床上人说着什。
谢离看过去,郗真就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严实。
“大师兄来。”扶桂跟他客套。
山主单独住在栋小楼中,前后俱被风雪覆盖。谢离站在正厅中,给山主回禀近来课业。
檀木小几上摆放着个梅瓶,看起来像是郗真孝敬给山主那个。山主翻看着书卷,道:“做得不错。”
谢离微微颔首,“谢师父夸奖。”
他眉眼波澜不惊,看上去没有点被夸奖高兴。山主也不在意,放下课业,道:“郗真生病,你知不知道?”
谢离摇摇头,不过想想也是,郗真才沐浴过就经风,会生病也不奇怪。
“发高烧不能闷着,”谢离道:“你把被子掀开点,热才能降下去。”
谢离要掀开他被子,郗真拽着不给,谢离手上使点力气,下子把被子打开。暖香被热气蒸,馥郁幽香扑面而来,说不出香甜软腻。
谢离顿顿,听见郗真小声抱怨,“冷。”
谢离只好抖开被子松松搭在他身上。他雪白脖颈因为高烧而微微透着些粉,想必全身上下都是如此。
郗真看着谢离,忽然道:“头疼,你给揉揉。”
谢离进屋,道:“师父叫来看看小师弟。”
扶桂把人迎到里间,“看,随便看。”
见郗真没有动静,扶桂上前给他掖掖被子,然后推他下,低声道:“大师兄来。”
郗真被子拉下来些,露出憔悴张脸,道:“知道。”
扶桂起身让出位子,叫谢离上前去。陈松却仍站在床边,看着谢离目光谈不上善意。
山主知道近来郗真与谢离关系有些缓和,乐得见他们师兄弟和睦,于是道:“你替去瞧瞧他,看他有什想吃想要。他生着病,难免娇气些,你莫与他生气。”
谢离道:“是。”
山主点点头,忽然想起来谢离前几日受伤,便问句,“你伤势如何?”
谢离道:“只是皮外伤,已无大碍。”
山主也不甚在意,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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