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饭食从外头拎到这里,已经不是滚烫。郗真并没有被烫伤,只是汤汤水水撒满身,连
郗真嗤声,不理他。程涟见状,便道:“小师弟,你也吃些吧。方才瞧见陈松师兄下山去,时半会儿怕是没人给你送饭。”
郗真看向程涟,他还没说话,谢离忽然开口,“陈松给你送饭?”
郗真不明所以,道:“他是给送过饭。”
谢离道:“你是腿断吗,非让人给你送饭?”
郗真眉头紧皱,“你什意思?”
郗真挑眉,“你很怕?以前欺负过你?”
程涟声不吭,咬着嘴唇摇摇头。
谢离放下笔,道:“有劳你。”
程涟忙走到谢离身边,道:“不麻烦。”
他把食盒放下,打开来看,里头是几样新鲜菜蔬并几样白羊肉,底下还有大碗鲜鱼汤。程涟样样端出来,献宝似送到谢离面前。
谢离很安静,给他笔墨纸砚,他能下午都坐在书案后。他大概是郗真见过最严于律己人,即使是在卧室里,谢离仍然衣冠齐整,坐姿挺拔。
郗真盘腿坐在竹榻上,竹简堆满小几,宣纸零散落在榻上,郗真也没有去整理。他只手撑着头,只手拿着笔,转来转去。个不小心,手上就沾几点墨。
两人之间仿佛有楚河汉界般,谁也不理谁。郗真说是要照顾谢离,可下午,连盏茶都没有给他端。
钟声敲过第三遍,天色暗下来。郗真揉揉眼睛,起身去点蜡烛。他用是自己蜡烛,烧起来明亮没有烟气。回去时候瞧见谢离,想想,也给他点盏。
谢离抬眼,客气道:“多谢。”
谢离撩起眼皮子看他眼,道:“这院子不是谁都能进来,以后若有人找你,叫他们在院外等着吧。”
郗真气笑,“枉你还有个贤名儿,没想到对人这刻薄。”
程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将谢离没动那碗鱼汤端出来送给郗真,道:“小师弟,大师兄不是这个意思。”
“管他是什意思!”郗真甩手,不妨碰到程涟,汤碗翻在郗真身上,手背立刻就被烫红。
郗真倒吸口冷气,连谢离也被惊动。
郗真看着这两个人,不咸不淡道:“大师兄高山仰止,多少师弟对你敬佩追随,侍奉茶饭这样小事也亲自来,就差喂到你嘴里吧。”
程涟闻言,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谢离从他手中接过饭食,看向郗真,道:“今日怎没人给你送饭?”
怎知道,郗真心想,扶桂死哪儿去,不给送饭,害在谢离面前丢份儿!
谢离看着他,问道:“你要不要吃些?”
郗真也没在意,他刚回到竹榻上,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谢离停住笔,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个怯生生白衣少年。这人生十分清秀,唇红齿白,双眼睛,眼尾下垂,平白多几分惹人怜爱意思。
他拎着食盒,瞧见谢离,眼睛亮亮,道:“大师兄,来给你送饭。”
郗真闻声望去,他对这个人有几分印象,这人叫程涟,时常跟在谢离身后。他是个性情软弱人,总是被人欺负,郗真撞见过谢离为他出头。
等进屋,程涟才发现郗真坐在竹榻上,他面色白,不自觉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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