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端起茶盏,目光却看向太子,“三品太子宾客,这官职未免太高,何况他还那年轻,容易让朝臣不满。”
重明太子危襟正坐,面色沉静,“他可是九嶷山嫡传
皇帝点点头,他边批着折子边道:“也去回太子声,他难得向朕要什东西。你跟他说,他让朕办事,已经办妥。”
高仁道:“是。”
出太极殿,小太监告诉高仁,说太子殿下现今就在贵妃宫中,高仁整整衣衫,往昭阳殿里去。
入殿,便见上首贵妃娘娘身紫色宫装,端坐在案几之后。她身后架高大百鸟朝凤丝绢屏风,两边高几上燃着百合宫香,两侧天花板上垂着宫灯,束浅金色光芒落在贵妃娘娘身上,端是仪态万千。
下首,重明太子身玄鸟纹长袍,静坐在席间。
郗真命人摆上香案,自己撩衣在蒲团上跪下,接听圣旨。
重明太子说话算话,真为郗真请来封三品太子宾客旨意。
郗真领旨谢恩,高仁说几句吉祥话,郗真也笑着寒暄几句。
郗水奉命送他们出去,好声好气地将个荷包拿给高仁,又将高仁身后小太监们都打点,妥帖地将他们送走。
回宫马车上,小太监们说话声扰到高仁,他问道:“说什呢,那热闹?”
郗真醒来时候,外头已经日上三竿。他身上依旧清清爽爽,除身体略有沉重之外,并无任何不适。
他揉揉脑袋,披件衣服起身,叫来郗水,问道:“昨夜你可有听见什动静?”
郗水摇头,道:“昨夜直在抱厦里守着,没见任何人进院子,也没听见什动静。”
郗真沉吟片刻,道:“把外头这些香炉和符纸都撤吧,这两日多派几个人守在院子外。”
郗水称是,郗真拢拢外衫,转身回房间。
高仁进来给贵妃和太子请安,回报今日去见郗真事。他知道这事是太子殿下授意,因而在他面前说不少郗家人好话。
“那郗家果然是百年大族,行事举动合乎礼仪,点错都挑不出来。那郗公子更是人中龙凤,除咱们太子殿下,老奴再找不出比他更好。”
贵妃笑道:“看来郗少主没少给你塞银子。”
高仁嘿嘿笑笑,派憨厚之相。
回过话后,高仁便退出去。
个小太监凑上来,道:“干爹,郗家公子可真大方,您瞧瞧给们荷包,满满荷包金子。”
高仁骂句,“眼皮子浅东西。”
他将自己荷包打开来看,却见里头是满满当当珍珠,倒在手里,圆溜溜,亮莹莹。
“瞧瞧,”高仁笑道:“这才是会做人呢。”
高仁回宫,便去向皇帝回话,道:“郗公子已经领旨,不日来宫中谢恩呢。”
那白玉观音像仍端坐在壁龛之中,郗真愧疚地给白玉观音上柱香,命人把白玉观音也拿走。
“在您老人家面前干这种事,真是罪过。”
郗真去屏风后梳洗穿戴好出来,下人已将餐食送来。郗真用罢饭,还没坐下,郗山便从外头匆匆过来,道:“宫里来人,请少主接旨。”
郗真放下茶盏,去前厅接旨。
来传旨是陛下身边太监高仁,他身着绛红色圆袍。神情整肃,面对郗真态度并不倨傲,也不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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