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郗真,每每见他,都要正襟危坐。他端坐着看懒散重明太子,心里就很不平衡。
不知道当初谢离看坐着跟没骨头似郗真,心里在想什。
郗真跑会神儿,听见面前重明太子叫他。
郗真抬眼问道:“太子有何吩咐?”
重明太子叫他名字,却又不说话,只隔着屏风看他。
重明太子对从前事情知之甚少,他只知道,万年公主最后只来得及救下年幼妹妹长安公主。她们姐妹二人在乱世中颠簸段时间之后,万年公主嫁给当初农夫,后来燕帝。
贵妃沉默片刻,道:“姐姐唯心愿便是让天下太平,四海归心。重明,你是姐姐唯血脉,你当继承姐姐意志,不为儿女私情所动。”
她看着重明太子,“那郗家小儿自恃貌美,随性所欲地玩弄感情,根本不会交付真心。他不是真心喜欢你,你也不该与他有什纠葛。”
重明太子面色微沉,嘴角抿成条直线。
贵妃继续道:“知道你们又见面,他如今对你倒也是百依百顺。可是他顺服,是未来会继承大统太子,是生杀予夺尽在掌中君上,而不是九嶷山上谢离。重明,倘若你不是太子,甚至你不是得宠太子,你说他会不会抛弃你第二次?”
弟子,当以国士待之。”
贵妃笑笑,道:“你也是九嶷山学艺回来,自己有本事在身。郗真这个嫡传弟子,有没有都不碍。”
重明太子抬眼看向贵妃,“姨母先前可不是这说,不是还想着整个郗家吗?”
贵妃面上笑意渐渐褪去,她道:“知道你怨,当初同宣氏起设计将你与郗真二人分开,带你回朝。这段日子,你虽安安分分做着太子,却始终不肯言朝政半个字,是在同较劲呢。”
重明太子默默,道:“父皇正值春秋鼎盛,朝政大事,他自有决断,何须多言。”
郗真不明所以,“殿下?”
重明太子
重明太子没有说话,双眼眸如幽井深潭。贵妃端起茶盏轻抿口热茶,眼中是稳操胜券笑。
郗真有官职,每日需要到东宫点卯。重明太子不再强迫他穿红袍,因为他官服就是漆红纱袖衫,金玉顶冠。
他来东宫那日,东宫上下宫女太监都在偷看他,看这个容貌仪态不输太子人。
郗真走进偏厅,迎面又见架屏风。他心里嘀咕,心说多金贵张脸,死活不让人看。
重明太子坐在屏风后头,仪态懒散。从郗真见他,他就没有端坐着时候,或是倚着迎枕,或是把玩酒杯,派玩世不恭地模样。
“那怎能样!”贵妃忽然激动起来,“你是谢氏血脉,你掌这天下大权才是最重要事!”
重明太子眉头狠狠皱,“姨母!”
贵妃愣愣,神色渐渐收敛。
重明太子直知道,自己这位姨母,自恃先周嫡公主身份,向看不上陛下。可是先周早就亡。二十多年前,都城被破,那些个龙子龙孙狼狈地逃出京都,却将太后皇后后妃公主这些女流之辈留下殉国。
万年公主是九嶷山最优秀位嫡传弟子,饶是如此,她也没法挽救大厦将倾王朝。当她从九嶷山回到宫中,看见大周最尊贵女人们如尘泥般被人践踏,她心中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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