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但是也不大好,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难受得紧。
谢离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指抚平郗真眉头。他想起东宫之外魑魅魍魉,面色瞬间沉下来。
郗真再醒来时候,外头依旧飘着雪,天色昏沉不辨时间。股饭香飘到郗真鼻子里,原来已经到用饭时候,几个太监抬着漆红餐盒,就等着郗真醒来。
郗真撑着床起身,郗山郗水立刻过来伺候。
郗真挑眉,“你们怎来?”
扶桂在床边放下药箱,道:“你醒呀,现在觉得怎样?”
郗真转过身,眨不眨地盯着扶桂。
扶桂笑意微僵,“那什,先给你把把脉?”
郗真不动,仍然盯着他。
扶桂面露苦色,道:“也不想,但那可是太子啊,哪儿经得起他威逼利诱啊。”
谢离道:“不是软禁,是因为你身子还没好,需要好好休养。”
“休养自然是在自己家休养,待在东宫算什?”
“你是在东宫出事,自然是看着你完全好,才能放心。”
郗真冷笑,“装模作样!”
谢离不说话,只命人将殿门关上。厚重殿门在郗真面前合上,几乎连天光也被关起来。
雪花纷纷落下,静谧无声。郗真仔细地端详谢离,目光寸寸,如刀子般划过他眉眼。
在见到他之前,郗真几乎已经忘记谢离模样,脑海中只剩下个素白轮廓。可在见到他瞬间,郗真脑海中关于谢离形象下子鲜活起来。
这是郗真第次见到谢离穿这样衣裳,玄色长袍,朱红下裳,上下俱有织金绣纹,庄重华贵,气度无双。
郗真看着他,记忆中谢离与眼前重明太子形象逐渐重合。
郗真垂下眼睛,强压着心中愤怒,自他身边过去,走向殿外。
“他威逼利诱吗?”郗真道:“拢共就说句话,看是你心领神会吧!”
扶桂讪讪地笑笑,拉扯郗真衣裳,道:“别生气。”
郗真“唰”地抽回衣裳,冷哼声,道:“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扶桂苦着脸给郗真诊脉,给他调整下药方子,又交代些忌口事宜,这才走。
郗真毒还没有解,身子格外沉重,不多会儿就又昏昏睡去。
他走到郗真身边,要牵着郗真回到内室。郗真躲开他手,冷冷地看他眼,径自走向内室。
谢离也不生气,跟在他身后,道:“你身上毒还没有解,扶桂药只是暂时压制毒性。他已经写信去请他师父,过会儿让他过来给你看诊。”
郗真没有接话,径自回到床上,狐裘被他扔在脚下,还踩脚。他卷着被子,背对着谢离。
殿内没有第三个人,谢离走过去将狐裘捡起来,又往炭盆里添些炭。
殿内安静气氛持续很久,直到被扶桂打破。
他推开殿门,寒风和着雪花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寝殿门口两个铁甲披身金吾卫拦下郗真。
郗真挑眉,还不等说话,身后便有人给他披上件狐裘。
郗真劈手拍开谢离,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谢离抬手,两边金吾卫重新站回去。他看向郗真,道:“外头冷,进内室说话吧。”
郗真不动,眼中是抑制不住怒火,“你想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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