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愣愣,看郗真眼。
陛下没有多留他们,见面就让他们过去。
他们走出亭子许久,陛下和贵妃还是那个样子,待在亭子里,也不大说话。
郗真回头看看他们,道:“当初你说,你母亲嫁给你父亲是低嫁,如今看来,真是句真话都没有。”
“怎不是真话,”谢离道:“你知道母亲是谁吗?”
“当然要去,”郗真道:“那是陛下,又是长辈,岂有不过去请安道理。”
他猜测,贵妃娘娘他也是见过,就是当初白露夫人。
谢离与郗真道走向亭子,亭中很安静,陛下端着茶站在亭子边,贵妃端坐在石凳上,两人并不怎说话,只是各自看着梅花。
郗真走进亭子,提起衣袍行大礼。
贵妃看郗真两眼,目光在他与谢离身上转几圈,神色始终淡淡。
郗真眉头皱起来,踹他两脚。
谢离也不生气,笑着帮他穿好鞋。
他这个样子,比山上时候还要温和,几乎对郗真百依百顺。
“外头雪停,御花园梅花特别漂亮,出去看看吗?”谢离问他。
郗真挑眉,“能出去?”
天光大亮,冰雪在日光反射下,亮晶晶犹如地宝石。室内温暖如春,郗真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随手扯件广袖长袍披在身上。鸦羽般长发凌乱地散在身后,他也不在意,径直走到窗边。
窗边有只梅瓶,独插着支红梅花,映着雪色天光,鲜艳夺目。
郗真抚着花瓣,似乎还能触到冰雪寒冷。
门口传来动静,郗真回头,看见身雪白狐裘谢离缓步走进来,白玉芙蓉簪子挽长发。他踏着雪色走进来,通身清冷尊贵,如覆霜雪在身。
郗真看着他,神色倏地就柔软起来。这样谢离,与记忆中谢离几乎模样。
郗真
贵妃不喜欢郗真,郗真能感觉得到。
陛下倒是很好说话,抬手免礼,道:“起来吧。”
谢离与郗真站在起,陛下仔细打量郗真,又看看谢离,笑道:“果真玉质金相,姿容不俗。”
郗真拱手,“谢陛下夸奖。”
陛下看向谢离,道:“让想起你母亲,你母亲年轻时候也是这般神采飞扬。”
谢离笑笑,道:“身体养好,当然可以出去走走。”
郗真哼笑声,自去换衣裳,与谢离道出门。
这是他这段时间第次踏出东宫门,长长宫道上,红墙白雪,漂亮像幅画。两人走上石桥,远远地,看见梅园中亭子有人。宫女太监几乎将亭子团团围住,外圈还有不少侍卫。
“陛下和贵妃娘娘在赏梅呢。”汤致道。
谢离想想,看向郗真,道:“过去吗?”
谢离走到郗真面前,郗真将瓶中梅花拿出来,放进谢离怀中,“相思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谢离微愣,随即笑起来,“折来花,反被你拿来献好。”
郗真也笑,目光总也不舍得离开谢离,神情怀念又眷恋。
谢离将狐裘披在郗真身上,拦腰抱起他,将他抱到榻上。随后,谢离又去里间,拿罗袜和鞋子来。他坐在郗真身边,握住郗真脚踝,亲自给他穿鞋袜。
郗真皮肤很白,脚踝内侧有两个暗红色印子。谢离摩挲两下,有些恋恋不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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