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同光抬手,阮六叔停下动作。祠堂里没有个人说话,只有阮玉英压抑着痛苦呼吸声。
“你这又是何必。”阮同光声如叹息。
“就是不懂,”阮玉英看向他高高在上兄长,身骨头不能弯折,“为何有人生来尊贵,有人生来卑贱?”
谢离枕着迎枕,道:“说呢,你今日忽然忽然喝起酒来。看来想喝酒是假,想出去才是真。”
郗真走到谢离身边,道:“也不能总待在东宫吧。”
“有何不可?”谢离问道:“兴华街宅子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地方,你在京中无亲无故,何不留在东宫?东宫上下任你差遣,比在山上还自在。”
谢离伸手去摸郗真脸,郗真哼声,拍开他手,道:“不许碰!”
谢离勾起嘴角笑,越发显得风流肆意。
在谢离眼里,程涟以色侍人是很不堪。但要程涟看来,这就不算什,只是种往上爬手段,同拍马奉承,贿赂交易差不多。
在郗真眼里也样,不然当初有谢离什事儿。
谢离看着郗真,忽然问道:“如果换别人是太子,你是不是也会为往上爬而曲意逢迎?”
郗真抿抿嘴,看向谢离,笑无比灿烂,“那当然啦,比起太子殿下,谢离算什。”
谢离面色微沉,郗真哼声,“自讨没趣,说就是你。”
裳松散。他眨不眨地注视着郗真身影,眼中翻滚着情欲叫他少几分禁欲,多几分肆意风流。
郗真看他眼,往边榻上坐,道:“照你说,满朝文武有谁能将均田法这件事办好?”
谢离懒散道:“想让程涟和赫连月起去。”
“他们俩?”郗真道:“他们俩贯不和啊。”
谢离却道:“赫连月为人正直,能为民请命,他推行均田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为百姓做事。而程涟,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他可以处理来自世族和各地刺史为难。他二人起,正正好。”
大雪漫天,阮氏祠堂之中,手臂粗藤条下下落在阮玉英身上。他只穿着单衣,藤条落在他身上下,就浮起道血棱子。
上首坐着阮同光,他神色隐在明灭不定灯烛之中,看不清神色。
阮玉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执法阮氏六叔问他,“你可知错?”
阮玉英张张口,声音沙哑,“玉英不知。”
阮氏六叔皱眉,藤条又次落在他身上。
谢离没话说,半晌,他道:“以后和程涟少来往吧。”
郗真哼笑声,没有理他。
“说真,”谢离道:“程涟此人不可信。”
“知道,”郗真摆弄案上花瓶,道:“但现在姑且还算程涟靠山,他时半会儿还不会对怎样。”
“说起来,”郗真看向谢离,道:“在宫里待那久,也该出宫去吧。”
郗真没说话,他才将程涟调离赫连月那里,这会儿两个人就又凑到块。
“放心吧,”谢离道:“程涟心想往上爬,这样好立功机会他不会放过。”
郗真点点头,这才罢。
谢离理理衣衫,道:“程涟如今也是五品京官,行事也尊重许多,不再像以前般处处以色侍人。”
郗真不认同,程涟行事尊重,只是因为他身价不同往昔,所以有挑拣资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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