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郊外长亭边,该是郗真与谢离二人分别时候。
谢离下马,走到郗真马车边。帘子掀开,露出郗真那张秾艳苍白脸。他肩膀上伤没有好,但是回蜀中行程拖不得。
谢离摘下狐皮护手,用微凉手背增增郗真脸颊,问道:“疼不疼?”
郗真笑笑,道:“点皮肉伤,养养就好。再不济还有扶桂跟着呢,他医术你还信不过?”
谢离没说话,郗真伸出手,握住谢离手掌,道:“你这次去平定动乱,身边人可带够?”
重明太子缓步登上高楼,他身戎装,银甲凝霜,身披墨色织金披风,正随风猎猎作响。他步步走到陛下身边,年轻而俊美脸上片冷肃,有着与陛下如出辙深重君威。
郗真站在人群中,跟所以人样仰望着重明太子。
陛下看着他儿子,眼中期许又带着担忧。高公公手中捧着个匣子,匣子打开,明黄绸缎上放着枚通身墨色,漆刻金字虎符。
众人哗然。
陛下看向重明太子,“朕草莽出身,战场上打下来天下。你身为朕儿子,马背上功夫亦不能逊色。今日朕将这枚虎符交给你,危急时刻可调动两地驻军。”
寒冬雾气茫茫,郗真散着头发,穿着中衣,露出片雪白肩膀。扶桂手里拿着纱布,缠绕在郗真伤口上。
“伤口有些深,但好在没有淬毒,好好修养阵子,再用上特制膏药,回头连伤疤都不会留。”扶桂给他包扎好伤口,收拾起自己药箱。
“陛下得知太子又遇刺,生气不得。”扶桂道:“早朝狠狠申饬几个*员,又发落不少人,现在那些大臣都有些人人自危。”
郗真边拢着衣裳,边道:“陛下是想让那是世家目光落在京城,落在如何自保上,这样来,就没有闲心掺和两河地区事情,也算是给太子铺路。”
扶桂点点头,明白过来。
谢离道:“程涟和赫连月都在河北,带阮玉英等人,都是信得过人,你放心。”
郗真点点头,道:“蜀中郗家事,会料理好,你不用担心。世家在朝堂上被打压得不轻,百姓,bao动事又毁他们根基,你正好可以率兵进入两河地区,推行均田法。”
谢离道:“正有此意。”
郗真便笑,眼底是熟悉得意与骄矜。
“安抚百姓,打压世家
重明太子在陛下面前跪下,陛下将虎符放进他手中,道:“愿儿得胜归来。”
重明太子接过虎符,道:“儿臣必不负托!”
重明太子手握虎符,看着楼下将士们,这些人是第次跟随他士兵,日后也会成为他亲信。
将士们呼声震天响,片激荡呼喊声中,军队缓缓离京。
出城队列里,混着辆不起眼马车,四面被士兵团团围住,保护滴水不漏。郗真坐在马车中,肩膀传来阵又阵隐痛。
郗真看向窗外,道:“今日是大军出京日子吧。”
扶桂说是。
郗真便起身叫人来给自己更衣,他想去看看。
这日是难得好天气,晨起白雾茫茫,不多时朝霞漫天,轮红日自云彩后面蹦出来,驱散寒冬雾气,洒下片金光。
陛下登上高楼,校场之上,数千将士整装待发,士气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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