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天不来。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贺执扬眉笑得神采飞扬:“你今天不来话,以后也不会过来。福利院墙上壁画已经裂开得差不多,走,墙面就忍不住要继续开裂,等你下次来时候,墙上
他最喜欢贺执在墙上没画完那幅画。
画中唯内容是个女人,五官尚未来得及描摹完毕,作画人便没兴致。
可是那双未完成眼睛是很美很美,好像静海深沉,月光下有浪袭岸。
贺执是个艺术家。苏泊尔说。
但艺术家此刻却站在福利院墙边,画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他很想念她们。
而此刻,同样片清朗天空下,那片围墙之前再次站个手握画笔年轻人。
他和那两个女孩很不样,下手很随意,也很稳,手臂伸到头顶笔划下,T恤随着流畅动作包裹住少年肌骨,勾勒出两道完美肩胛线条。
和他画样好看。
许啄从前院台阶上挪到后院台阶上,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画,还是在看画画人。
福利院围墙上壁画有些褪色,那些画从许啄升上初二后就没有变过花样,唯变化不过只是原本鲜艳颜色被风雨烈日冲刷得不断掉漆,色泽越发暗淡。
从前秋冉还在燕城时候,时常提着颜料回来在墙上重新画上新图案,偶尔还有另个女生陪她起。
那时候许啄每周都会跑过来,就是为能不错过她们两个每次回访。
他很喜欢看那两个女孩子肩并肩站在起画画样子。
秋冉性子柔,那个叫聂子瑜姐姐很爱逗她玩,画着画着,就会慢慢挪到秋冉身边,在她已经画好大头小姑娘脸上勾几撇胡子。
许啄下巴磕在膝盖上,无声地笑起来。
贺执趁着腰酸回次头,就这直直撞见小结巴嘴边没来得及藏好梨涡。
他被甜得心头胀软,于是开始头晕眼花,把画笔扔进油漆桶,走回去蹲到许啄面前。
“园园。”叫个没完。
真奇怪,这王八蛋“小结巴”“小结巴”地叫他,许啄不觉得生气,但贺执现在好声好气叫许啄小名,他又开始觉得懊恼。
许啄很喜欢贺执在墙上画那些涂鸦。
大多数时候好像并没有任何主题,只是想到哪里就画到哪里。许啄看过贺执给店里画手稿,他似乎于这行有着天然敏锐触觉,旁人想象不到色彩碰撞在他笔下,炸开是地淋漓与张扬。
他个性太突出,客人们要喜欢得要死,要大骂这怎可能纹得到身上,但是从来没有个人质疑过贺执作品。
苏泊尔悄悄问过许啄,他最喜欢贺执哪幅画。
许啄当时没有想出来,但是后来,在他醉酒那个夜里,许啄想起来。
真过分。
任秋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瞪她眼。
可聂子瑜却好像对此很受用样子,没过会儿又要用笔尾戳戳秋冉,让她看自己刚刚画东西。
小姑娘胡子已经被她改回去,聂子瑜刚刚又在小姑娘身边画另个小姑娘,她们两个手拉着手。
蓝天白云,阳光明朗,墙上违背时节开满四季童话里花,女孩子笑吟吟地伸出手,接过另个女孩红着耳朵递过去柔软掌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