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
病情会越来越糟？”许啄问他。
程皎又戴上
那副夸张眼镜，笑起来永远都是那
甜蜜。
“
可是个疯子啊，”他说，“小可爱陪走过
小段路就可以。”
他语气很遗憾，但又好像已经非常心满意足。
许偲说：“那要出院，你出吗？”
程皎安静会儿，笑着吻吻他额头。
许偲撇撇嘴，明明该骂人，但他却只是抱住程皎，很平静地借着他领子擦掉自己犯傻掉落泪珠。
他们两个得病不样，吃药却很像，都是那种会让头脑放空，反应迟缓药物。
许偲之前直在吃，后来慢慢减少，现在已经不吃。
们是两个各自正常人，但正常气场是如此相合，以至于不得不跳下高塔与你相爱。
程皎说过很多次爱他，许偲从来不说，但他会用亲吻回应。
窄小床铺上，他们依偎在起，许偲悄悄在心里说，是爱你。
很爱很爱。
他爱人是精神科看起来最正常病人，许偲渐渐从封闭世界走出来，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在离他最近地方。
这次不样，他是真感觉自己快痊愈。
许偲很高兴，还有点忐忑。
二十余年走过，他记忆中大半人生都充斥着崩溃与冷漠，许多来自别人，更多来自自己。
医生说他直在自惩罚，但许偲可以感觉得到，他现在在渐渐原谅曾经那个怯弱又孤僻自己。
晚上程皎偷偷跑到他病房，两人挤在张床上，许偲躺在他怀里，和程皎说：“在变得正常。”
许偲身边，握着他手，陪他看向窗外。
无论外面是星夜长空还是,bao雨晴风。
比起自己，程皎要更像个正常人。
许偲清醒时候变得越来越长，当喜怒哀乐重新回到他胸膛，许啄陪他去看次许暨安。
大人眼角多皱纹，孩子五官渐渐长开。
他原本直以为程皎和他样，但今天他才知道，自他们重逢之后，程皎便再也没有吃过药。
两个疯子在起是夹心甜饼，两个呆子在起可真是雪上加霜。
程皎想生龙活虎地陪着许偲，想许偲直在他怀里，却也更想他快点好起来。
这间医院很大也很小，而许偲不应该在这里。
人人都说程皎泥菩萨过江，可他偏要渡他。
他以前不明白程皎为什爱他，现在不明白程皎到底生什病。
许偲想去问护士姐姐，姐姐打着哈哈把他哄回去。
许偲还想去问医生，但程皎这次却好像早有预料，天二十五小时围着许偲上蹿下跳，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
许偲本来还想问哥哥，但想想真是没有必要，于是他直接问程皎：“你为什住院？”
程皎果然胡说八道：“因为要缠着你。”
但却被人咬下耳朵：“你直很正常。”
疯子又说胡话。
许偲不理他，程皎继续在他耳边装哲学家。
“正常是主观，没有标准答案。”
“世上有70亿人，就有70亿种正常。”
从前所有人都说他长得像妈妈，但现在看来，他其实也很像爸爸。
许暨安也开始非主流：“你恨吗？”
许偲摇摇头，又变得像他哥哥。
“等你。”他说。
自己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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