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那边人声嘈杂,不时传来些催促声,她捂着手机换到另处安静点地方,跟肖舟解释,“是,平嘉回来嘛,找份工作,们就换到个离他近点地方。”
肖舟吸吸鼻子,勉强笑下,“平嘉怎回来得怎早?他不是去读书吗?”
肖母没有明说,只是支支吾吾地给他报新地址,让他来吃饭,自己六点下班,给他准备些好吃。
按照肖母地址,离得太远,肖舟心里急,就打车过去,这片街区,到处都是日租房、网吧、洗头坊和廉价旅店。夜幕渐落,霓虹初升,这里就更加热闹杂乱。
他循着地址路找去,最后站在处破败筒子楼前,摇摇欲坠,看着几乎是幢危楼。
门重新合上,肖舟转身,顿会儿,背靠向斑驳白墙。
从口袋里摸出那封来信,信上所言极简单,说手术钱已经帮他交,要不要做还是尊重他自己决定。又说父亲工作有调动,自己找份工作,可能没法经常来看他,希望他能好好保重,不要出事。太简洁,不像肖母贯絮絮叨叨风格,他就是觉得这封信说得隐晦,事情不对,才定要出来。
没想到连家都搬。
他低头翻翻手机通讯录,最后还是拨通出去,
持续电话声,就好像凌迟刀子,悬空在他脖颈上,他很怕连手机号都换。
溽暑风吹出层薄汗,街边银杏叶子蔫耷耷卷着边,太阳点点西沉,收敛周身刺人光线。
肖舟路靠着问路,转车,周周转转总算找到以前家。
先过段窄巷子,踩上积水青石板,和大街上喧哗只隔条小巷,却好像换个世界,安静塑料雨棚滴水声,滑腻青苔,靠在墙角自行车,摆在窗台沿花盆,肖舟走得慢,呼吸节奏也慢下来。
他走进楼道,铁门手铁锈,楼道灯亮两下就灭,他熟门熟路走上去,现实里没有记忆中那整洁明亮,甚至有些破落寒酸,楼道其实很窄,两个成年人过起来都费事,楼层也不高,没自己印象里六层要走好久那种遥远。
他站在门口,门上新贴上福掉个角下来,他抬手抚平。临到这里,才生出点近乡情怯畏缩。深吸口气,反复几次抬手才将门敲响。
走上楼,抬手敲门,第次没有动静,他又敲两下。
“来,敲敲敲,敲什敲,叫魂啊!”个不耐烦声音传过来,门
好在最后还是通。仿佛巨石落地。
女人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传过来,带着惊喜和急迫紧张,“舟舟,是你吗?你怎拿到手机?你出来吗?”
肖舟瞬哽咽,几乎发不出声,他沿着墙面蹲下,好半天才止住眼泪,咬着下唇说,“嗯,刚出来,做手术,获得假释。”
那头声音停片刻,随后声音也有点颤抖,“好好,那也好,能出来就好。”
肖舟抬手拿手背擦眼泪,“你们搬家吗?去原来地方没看到你们。”
里头阵零碎响动,然后个中年女人出来开门。
肖舟和她面面相觑。
女人奇怪地看他,“你找谁?”
肖舟愕然,“这里以前住……?”
女人下然,“哦,你找他们家啊,他们年前就卖房子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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