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
屋子很小,客厅只摆张大圆桌和圈椅子,既没有沙发也没有电视机,里头隔两间卧室,空间摆布览无余,和以前家里上下两层居住环境压根没法比,简直落千丈。
肖舟看得心凉,知道家里定出很大变故。
肖平嘉注意到肖舟目光,冷笑把,“你把人打死那事,爸妈为给你减刑,取得被害者家属原谅,赔大笔钱,把家里所有积蓄都给出去,再加上后来给你筹手术钱,别说积蓄,还欠屁股外债。”
“你在里头关着算安定,可外头人不消停啊。死者家属天天来闹,家里闹不够就去单位,爸好面子,要强辈子,领导施压,同事闲话,他顶不下去,就主动把工作辞。妈那点工资你是知道,点用都顶不上,而且她单位风言风语也多,但为还能有点钱,直厚着脸皮在撑。都这样,还想把你弄出来,结果你在牢里还不安分……”说话间都是怨气,肖舟梗着脖子在听,连声气都不敢出。
肖平嘉正说着,钥匙插入门锁,拧开。刘霞拎着很多菜进来,后头还跟着个阿姨。
开以后,肖舟看见肖平嘉。
又黑又瘦,个头也不高,那多年好像也没长个,染头黄毛,软塌地遮住眉毛,尖尖下颌,耳朵上打着耳钉。和他记忆里乖宝宝好学生样子截然不同。
兄弟相见却没有预想亲近。
肖平嘉先是满脸愕然,随后变得十分愤怒和嫌恶,“你怎出来?不会是越狱吧,靠,你别来祸害们。”
肖舟下变脸色,“假释。”
肖平嘉话戛然而止,看眼进门圈人,大声说,“许姨来,那任务结束啊,回房。”说完,看也不看肖舟眼就扭头进屋,摔门摔得很大声。
肖舟站起来,刘霞看见他,下把手里东西放下,过去抱住他,摸摸他头发和脸,眼里流下眼泪,不住哽咽,“瘦好多,吃很多苦吧?”
肖舟心里酸涩,又联想到刚刚肖平嘉说话,时只是流眼泪,什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很愧疚,恨自己时冲动把整个家都毁。
刘霞看他哭,心里更是心疼,又以为他是被肖平嘉刚刚态度伤到,摸摸他头发安慰他说,“没事,平嘉不是冲你发火,他出国留学那事黄,他心里不高兴,这样有段时间,对谁都这样,脾气不好,你迁就下他。”
肖舟猛地抬头,“不是都收到录取通知书吗?他后来没去吗?”
肖平嘉脸色变换,“你真做手术?”他是个Beta,闻不到肖舟信息素,见鬼似地盯他会儿,才从门口走开,“算,回来就回来吧,省老妈天天念叨。”
屋里亮着昏黄灯光,天花板上裸露电线吊着个圆锥形灯罩,灯泡在其下时不时地闪烁。
肖平嘉走回桌前,拖出个椅子坐下。客厅里餐桌上还趴着个小女孩在写作业,听到来人,扭头望过来。扎着两个辫子,穿着粉红色小裙子,眼睛又黑又亮,好奇地直盯着肖舟看。
肖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地在另张折凳上坐下。
肖平嘉让小女孩转回头,接着写自己作业,小女孩就很乖地又埋头握着短短铅笔开始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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