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打毫无还手之力在地上呻吟那几个人,见终于等来救星,却连谢谢也来不及说,忙不迭地仓皇逃走。
雨声淅沥,地面平滑水坑像镜子样照射出逼仄巷子口和线天空。
江成远松懈,干脆摊开四肢,躺在地上,动不动,看着好像不断向自己压来阴霾天幕。
压抑窒息,难以挣脱。
来人似乎不解那些人为什逃得这样快,在原地踌躇片刻,之后才走过来,白色球鞋踩进污水坑,被污水浸透,蹲下身问,“你还好吗?”
那天夜已经很深,下着比今天要大十倍,bao雨,黄豆大小雨点打在脸上,像是铁豆子在烧红铁锅里蹦跶,打在身上生疼,太多水流淹没口鼻。
雨水冲刷着血,虎口在次又次,bao击下撕裂,耳膜轰隆隆响,
肋骨被踢中,拳锋和肉体相撞,那点尖锐痛,却没有阻碍身体行动速度。
反抗力道渐渐无力,手脚变得力不从心,取而代之是惨叫和求饶。
但他没有停,完全打红眼,原来混战已经变成单方面逞凶。
等到看人睡熟,江成远才站起来。受伤手也使力,把人抱起来,用浴巾裹住,抱回房。
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抱起来挺轻,都是身脆生生骨头,没多少分量,抱着时都膈人慌。
江成远把人塞进被子里,刚想离开,手指却被勾上。
江成远垂下眼,肖舟陷在软绵绵床褥间,脸白瘦,发漆黑,唇色淡淡,睡着时连轮廓锋利度也消减,整个人都很柔和。只是不太安稳,眉心还紧蹙着,嘴里含混地说着什梦话。
江成远用另只手揉开他眉心,许是因为舒服,勾着他手指手渐渐松开垂落,搭在床沿。
江成远转动眼珠看向他,吐出口血沫,半晌牵出个嘲讽笑,雨水渗入颊侧弧度,“他们刚刚在酒吧给个omega下药,被发现后又想用强。”
来人愣下。
江成远撑着地站起身,身形摇摇晃晃,那人要过来扶,却被他甩开,“滚开。”眼神阴鸷,声带嘶哑。
也就是在那人挨近时,江成远
直到有人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把自己掀翻在地,拳打断鼻梁,猩红血液淌出,然后拳扎实地重击腹部,消解战斗力。
他蜷缩在地,眼冒金星,大脑片空白,胃部被击中后阵痉挛,却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只能涌上刺激酸水。
雨水模糊视线,他睁着眼,从眼前混乱视野中看到张年轻脸,眼睛有点内双,五官很普通但棱角分明。
来人握着拳头,神情紧张又戒备,像匹小狼。
江成远张口呼吸,只咽入更多雨水,鼻腔里都是水,水流倒灌进来,呼吸都变得困难。
江成远把他手塞回被子里,安顿好之后,江成远立在原地又看他会儿,才走去书房。
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沓材料,分量不轻,厚度不少。
拧亮灯,外头雨又开始下,噼里啪啦,好像天上有谁扯断项链,掉地水晶珠子。
看会儿,江成远从资料上抬起眼,安静地听着雨声,听见它们掉在地上,碎在房顶上,偶尔撞击到金属栏杆。
恍惚间,这切让他想起另个,bao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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