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恩赦庭出来,沿着路沿慢慢地走。偶然想起上面罗列那人入狱罪名,故意伤害至死。确符合这人莽撞冲动行事作风,年轻热血,往往会因时义愤做出悔恨终身事。
走出段路,江成远停下脚步,江风吹拂起他风衣衣摆。他目光掠过江面大大小小船舶,波波水纹泛着浅金色光,有白色江鸥朝着天边展翅翱翔。
宁可由alpha变成omega也要出来,这个世界真有这大吸引力吗?
他眯起眼,后颈腺体倍觉窒闷难忍。
他又想到那时环绕着他浓烈雨水潮腥,不管怎说,那场大雨都阴差阳错地帮他,浇醒他。
但这种企图,被个人冲出来搞砸。
细究起来,如果这个人不出现,也许他会背上杀人罪名,要辈子逃窜,要入狱服刑。不会有机会再站到今天位置。
用私刑来对罪行施加报复,以道义为名来进行复仇,自己明明深受法学教育,却做出这样逾越法治行为。在人性面前,再多学识堆出来理性克制都不堪击。
是那个人制止这些,在他向万劫不复深渊滑落时拉他把。
自己有感激吗?
闻到股浓烈alpha味道,雨水,铺天盖地雨水潮腥味。刺激,强劲,顶级alpha霸道压制。
阵头晕目眩,血管突突直跳,五脏翻涌,江成远再次想要呕吐。
——
卡拉声,抓着纸张五指合拢。
事后回想,江成远其实并不怀疑,当时如果没有那个人出手阻止,他会把那几个小混混打死。
如果真有这强信念,愿意付出切代价话,他倒也无所谓去给个机会。
江成远说不上,他感觉自己心脏早就硬化,变得很冷很陌生。
在从恩赦庭拿到那份档案前,他都快忘记这个人。是那张深蓝底照片,让这些久远往事回笼,带着尘封霉气。
寸头,瘦削,内双眼有些凌厉,脸庞则呈现出种死寂灰败,失去初见时年轻和朝气。
他和照片里人对视半晌,然后毫不留恋地将资料翻过去。等待匹配omega有几十个,江成远看完资料后,也并没有对谁特别有印象。
他本来就傲慢又挑剔,这次会来恩赦庭,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司法处那些老头子看,表示自己积极努力尝试,不用落人口舌。
只是骚扰话不至于如此,更遑论那只是几个酒鬼,虚张声势,欺软怕硬。
他只是迁怒,或者说蓄意泄愤,更干脆点说他就是故意。
那时候他太年轻,太莽撞,太脆弱,太容易被情绪左右。
那时候他想是,找个正当理由,要他被打死,要被他打死,哪种都可以,哪种都可以让他解脱。
他就是抱着这样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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