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靠在座椅,密布车厢内仍若有若无地回荡着肖舟身上淡淡信息素味道。冷气开得太足,梁瀚青有些头痛,好像榔头敲击着后脑,视网膜上挤入团模糊黑点,关掉冷气,开车窗,闭上眼抬手摁摁太阳穴。
缓过劲才睁开眼,今天天空蓝得出奇,他胸口却颇为滞闷,也许是因为在陵园内说太多话却没预料反馈。以他对肖舟解,他反应不应该这平静。
他说是种刃不沾血冷酷,肖舟有种赤子般天真,合该嫉恶如仇、善恶分明才对。
有电话进来,是助理小许,梁瀚青接,说是
打砸砍杀出头。靠抓刑讯逼供把柄,江成远帮他从死刑打成死缓。在知道江成远接这个案子后,老师曾经去找过他,先不说他帮人值不值得,老师认为他以刑讯逼供为掣肘,以林建喜是否知道死人案为问题关键,这样辩护思路已经入歧途。却被江成远拦在事务所外,连面都没能见上。”
“这起案子在社会上掀起巨大风波,不少律师和法学专家借此炒作,把江成远推上很高位置,借他来标榜自身,和法检唱对台,认为这是律师职能次里程碑事件。江成远不仅获得名,也获得利。林建喜虽然被抓,但林家名下企业都在正常运转,光可自由支配流动资金就有几个亿,他靠这起案子大捞笔。案成名后,他很快和当时所在律所创始人女儿订婚,爱情事业双丰收。也是同天,弯弯z.sha,吴老师大受打击,不出年,也去世。”
梁瀚青缓缓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垂眸看着沉默矗立石碑,手搁在石碑角,“吴老师生清正,目光如炬,没想到晚年时识人不清,养条捂不热蛇。解江成远,对他而言,每个人都是他脚下个台阶,他踩着个个人头往上爬,利用切可以利用人,最后功成名就,也不会对脚下积累尸骸有丝毫怜悯。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冷酷人,在不触及到自身利益前提下,或许不吝于袒露温情和大方,但那些不过是他矫饰伪装,他是个十足功利主义者。”
梁瀚青目光中透出寒气,“不知道江成远对你怎样,他现在对你好,也许是因为你对他没什威胁,所以他不介意哄哄你,可等到他厌烦,或者你身上没有他想要东西,他抛弃你时也不会有点心软。”
肖舟僵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这是怎,他今天会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教导,不管他是否想知道,都把江成远过往像填鸭似地塞给他。
明明连他自己都没有看透摸清,就已经有人窥见丝风吹草动,对他耳提面命,要他警醒要他当心,生怕他有点软弱,朝着深渊义无反顾地掉下去。
从陵园出来后上车,梁瀚青从后车厢拿袋东西给他,语气已变得很温和,“成人高考在10月,今年可能来不及,明年倒差不多。帮你准备些书和资料,你空余时候可以看看,你基础很好,相信没什问题。”
肖舟接过,塑料袋发出刺啦刺啦脆响,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最后只轻声说句谢谢。
只手落在他头顶拍拍,“们间不用说这个。”
把肖舟送走后,梁瀚青又在车里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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