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安静坐着,感官都被净化,放大,山野沉寂,四下归于黑暗,他也好像融入黑暗中,变成块安静石头,就那老老实实地摆在山上,感受着风声和蝉鸣,没有那多复杂人事,看不透感情,千疮百孔遭遇。
串铃声横插出来,打破这种寂静。肖舟还有些糊涂,反应会儿才想起来去找手机。手乱摸,打翻啤酒,半洒在衣服上半倒进泥土里。
好不容易找出来,第下还把它给摁断,肖舟动不动地盯着看,好在没多久,铃声就锲而不舍地又响起来。这回接通,他还没出声,江成远冷而硬声音就传过来,“为什不在家,你在哪里?”
肖舟睁着朦胧醉眼,听见这样毫不客气地质问,喜悦被堵回去,沉默会儿才说,“你回来吗?”
那边听出音调不对,那种煞气就收敛,“嗯,你在哪?”
是很磕绊,越说越不自信,内里因为简历简陋而自卑怯懦。想来,能坐在这里,没有比他更不合格。直到后来,面试官让他介绍起大参赛作品时,他才打起点精神,对些制图软件也比较熟悉。
结束面试后,他自然地起身去跟面试官握手致谢。出会议室门,发现自己忘拿简历包,折返回去,推门到半正听到里头说,“他怎还非要握手啊?脏死,谁知道身上有什病,监狱里待过,想到以后要待块儿工作就受不。”“蒋总关照,你能怎办?得,拿消毒纸巾擦擦,以后离他远点就算。”“你们能装看不见,可不行,他以后在组里,都不知道把他塞去哪。”
握在门把手手收紧,青筋狰狞,肖舟还是没勇气进去,直接转身走。
离开公司,他在外头随便吃点,回去洗澡,接着看书,再抬起头已经晚上十点多,马上就到12点,今天就算过去。外头没动静,手机也没动静,他看着窗外,微微发怔。夜阑人静,白日里事又涌上来,他把书本合上,有些心浮气躁。
在客厅里干等到12点,肖舟把礼物拿出来,在手里摆弄,时心灰意冷地想要拆包装,时又下不去手。零点闹铃响,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口舌发干,喝水也解不渴。干脆拿手机,推门出去,找家便利店,买几罐冰镇啤酒,经过冷柜,看到里头列着三角小蛋糕,他迟疑下,还是取块付账。
肖舟眯起眼朝前头看看,看见远处平坦延伸江面和近港处三三两两停泊船,“能看到江,还有很多小船,”
江成远顿,“你去江边?在桥那儿吗?”
肖舟摇摇
提着塑料袋,拉开拉环,路走路喝,有些漫无目,头也晕乎乎,易拉罐被捏得扭曲变形。
过路口,就有个小公园,围几个土坡,正中那座最高,肖舟爬上去,坐在最顶上往下看。
夜风刮得猖獗,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蝉鸣声此起彼伏,以只能活过这季力量声嘶力竭地叫。
底下是喧闹拥挤城市,此时也熄灭灯,唯有不远处港湾,泊着船,有闪闪动静。
他被风吹得头疼,支起腿,手搭着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空气潮湿,扑鼻有泥土和草木清香,是埋头进沙子鸵鸟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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